盜墓往事04(2 / 3)

我湊到爺爺身邊,問:“不是沒了嗎?怎麼還挖?”

爺爺一邊看著地形,一邊說:“這隻是剛開始,你沒看到才出了一個嗎?那個是陪死人下去的,好東西還在後麵呢!”

我滿腹的疑問,想知道爺爺是怎麼確定這個是陪葬而不是全部的,又不好多問。

我獨自在心中疑惑的時候,叔叔喊了一聲:“停下!”

四周除了風聲,其餘似乎都安靜了。叔叔換下二叔,戴上呼吸麵罩,拉了拉防水服,就下去了。花姐匐下身子,對好燈,叔叔手裏拿了一把小號兵工鏟,對著那土牆輕輕地刮著。他刮過的地方出現了些許朽木,木頭發黑,估計是用火烤過,為了防止變形的吧。那些木頭比土層好挖得多,可是叔叔卻不著急,一點一點地拿鏟子摳,摳出的朽木則被一點一點地送出洞口。我看著他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喘。就在這時,他一鏟子下去,立刻停止了動作,對外麵輕輕說了一句:“挖通了!”

爺爺示意他繼續,就見他一鏟子帶出來一大塊朽木,裏麵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隨著挖出的朽木越來越多,空間的入口也越來越大。裏麵空氣很幹燥,也沒什麼怪味,但是我一靠過去,爺爺就要我戴上呼吸麵具。我十分不願意戴,那個膠皮味讓我想吐,而且戴上它,看外麵的世界像是隔了層玻璃的感覺,異常模糊。

我用手擦了擦鏡片,盡量想看清裏麵的空間是什麼樣的,就見得裏麵有昏黃的燈光閃了一下,叔叔貓著腰從裏麵爬了出來。那一刻,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魔。揚起的沙土讓整個世界變得渾濁,我在頭燈閃爍中,隱約見到裏麵有個棺槨。

叔叔去掉呼吸麵罩,擦了擦頭上的汗,我才發現他的頭發就像剛洗完澡沒擦似的,還夾雜著沙土。他走到爺爺麵前,慢悠悠地說:“這個墳好像被人盜過!”

爺爺吃了一驚,“不可能!不可能!”然後又左右走著,看了看周圍,轉回到我們身邊,狠狠地丟掉煙屁股,“這不可能!周圍沒有洞了,怎麼可能被盜?”說完,他抓過叔叔的呼吸麵具,貓著腰就下去了。

我很想跟下去,但是無奈洞太小。好一會兒,爺爺爬了上來,手裏抓著一個已經生鏽得發綠的鐵鉤,看了看我們,“真是見了鬼,哪個混賬早我一百年盜了這個墳!可恨!”

我吃了一驚,戳了一下叔叔,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早一百年啊?他怎麼盜的啊?”

叔叔輕聲說:“你看見那塊塌掉的地方沒?”

我順著他手指著的地方看了看,是那個塌了一半的地方,“看到了。”

“他就是從那兒打的洞進去的。與先人碰到一起,難怪老爺子生氣!”說著,他就開始脫防水服。

我著急了,我來一趟還沒下去看看呢!這怎麼就要回去?我跑到爺爺麵前,“爺爺!我能不能……能不能下去看看?不然我白來一趟!”

爺爺似乎很沒心情和我多說,囑咐道:“小心點!自己去看看吧!叫你叔叔幫著你點!”

我得了“聖旨”,撒丫子跑去拿呼吸麵具,順便衝叔吼了一句:“叔,爺爺要我下去看看,你幫我啊!”

花姐走過來,“走吧!我陪你!”

我心裏又激動又著急,美女相伴自然開心無比,可是我是菜鳥啊!菜鳥就是菜鳥,萬一裏麵的屍體跳起來,我是跑呢,還是英雄救美呢?這個很難辦啊!但是好奇心戰勝了無端的恐懼,我興衝衝地就要下去。花姐拉住我,正了正我的裝備,幫我打開頭燈,“我就在你後麵,呼吸麵具隻能堅持半個小時,不要隨便碰東西,祖宗的身體還是躺在下麵的好!”

我點點頭,貓著腰就下去了,很快挪到那朽木的門口。看著黑漆漆的洞口,我又開始猶豫了,進不進呢?萬一裏麵全是像二叔說的黑泥巴怎麼辦?花姐在後麵戳了我一下,意思要我快點進去。我一咬牙,心一橫,探出一隻腳,慢慢地著地。腳下的感覺很幹硬,這讓我膽子大了起來。完全進去時,我發現我隻能半蹲著。我看了看腳下,原來是燒過的朽木,我以為是毛氈呢,那脆脆的感覺原來是因為踩在了朽木上。

我看了看四周,居然看到了那個很多年前的盜洞,從盜洞落下的塵土已經蓋住了半個墳室。我弓著腰有點累了,就想找地方扶著,看到一處可以扶的,就扶了上去。咦?居然是個棺材,想象力一下子開始豐富起來,電視裏皇帝的墓穴那可都是珠光寶氣啊。我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伸過頭一看,我的娘啊!棺材是打開的,裏麵正正地對著我的是一具幹屍,半睜的眼睛,披著頭發,緊緊地貼在骷髏頭上,牙齒很黑,整個衣裳被人從正中解開,興許是年代久遠,衣服破舊得厲害……衝擊力一下子到了我腦子裏,我轉身就要出去,可是身後就是花姐,她沒辦法讓開。我哇一口,吐了!吐得整個麵具裏全是穢物。

我迫不及待地要把麵具去掉,花姐一把按住我,飛快地一轉身,把我連拖帶拉地提溜出了墳地。我趴在地上,去掉麵具時,又是一陣狂吐。花姐站在一旁,看著我,突然間,在我身上給了一腳,把我踢倒在地,怒道:“你叔叔們沒教你,不能在墳裏去掉麵具嗎?下麵空氣裏有什麼都不知道,吸了髒東西,沒人救得了你,你就這點出息!”說罷,轉身離開了。

我依舊蹲在那兒吐,穢物很快就幹在了臉上。二叔下車,走了過來,拿了水壺,笑嘻嘻地說:“哈哈!我剛才還和你小舅打賭,看你會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出來,沒想到你太出息了,我的天!你看這吐的,哇哈哈哈!來來來,快洗洗吧!”他說著,幫我倒水。我開始了狂洗,差不多好了,又接過水壺,一口氣喝了好幾口,接著蹲在地上,開始大口喘氣。

二叔一邊摸著我的背,一邊說:“你在下麵看清楚沒?死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望著他,那股惡心又湧了上來。我轉過身,又開始吐,看得二叔樂得快倒在了地上。小舅也下了車,也拿著水壺,遞給我,衝著二叔說:“行了,行了,這以後還要繼承咱家手藝呢,看把他嚇得,嚇壞了咋整!”說罷,點了一支煙遞給我。

我接過煙,用力地吸了一口,沒想到吸得過猛,嗆得我眼淚和鼻涕都下來了,混在一起。二叔和小舅一邊安慰我,一邊在一旁狂笑。爺爺在一旁也不搭腔,一會兒走了過來,“收拾收拾,找找下一處墳!”說罷,也不理我,一個人走回了桑塔納裏。

叔叔、二叔和小舅他們去忙活了,我一個人躲回爛麵包車裏,脫掉防水服,換了身衣服。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抱著腿整理思緒,想起那個屍體,一陣反胃的感覺又上來了,但是就是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有點異樣。那個墳有點兒怪,可是說不出來哪兒怪,我不敢去想,可又止不住去想。我將整個進去的那段過程反複在腦海裏回放,那個陪葬,那堆朽木,那棺材,那個幹屍,我看見那幹屍的時候,他臉朝我……不對不對,我們沒有看完,隻看到了表麵……對對,那個屍體下麵是有東西的,什麼東西?除了陪葬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