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將茶杯放在書桌上,理了理頭發,“那你認為是對了還是錯了?”
我說:“我覺得很冒險,但是我覺得值得!這兩個人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我也考查過他們,我覺得沒問題!”
花姐說:“一個人怎麼想的,你真的了解嗎?”
我愣愣地抬起頭,“我有時連自己都搞不明白,但是那種情……我……”
花姐冷冷地看著我,“那就去學學心理學!看人都不會看,就把家裏的事兒告訴別人,妥當嗎?”
我愣住了,想起了李昭。李昭就是我不會看人導致的最嚴重的一個結果,要不是他,就不會有什麼“葵花寶典”,更不會讓黃鸝也卷進來。我緩緩地抬起頭,“花兒,我保證回學校後好好學學心理學,學會看人,不讓爺爺罵!”
花姐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看著花姐如一汪清水的大眼睛,我感覺踏實極了。我輕輕地拉起花姐的雙手,放在我的手心裏,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放在手心怕化了的感覺,想要嗬護、珍惜她的感覺那麼真實。
花姐沒有抽走她的雙手,我就反複地撫摸著那雙玉手,細膩如絲,溫潤卻又帶著絲絲的涼意,如同花姐冷冷的臉。我輕輕地說:“花兒,我覺得好幸福!要沒有你,我……”
我啞然了,似乎所有的話都是多餘。我輕輕地推開椅子,坐到了花姐的身邊。接著,我又爬上床,笑嘻嘻地看著花姐,花姐看著我,是那麼溫柔。我輕輕地躺下,把頭枕到花姐的腿上,側過身,舒舒服服地躺著。花姐任由我這麼任性著,我閉著眼,喃喃地說:“好舒服!花兒,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花姐輕輕地撫著我的頭發,指尖劃過我的額頭時,我感覺全身都酥軟了。我輕輕地蜷起腿,抱著雙手,感受這一刻的幸福,好想就這樣,永遠不用起來。一會兒,花姐的腿動了一下,我趕忙坐起來,忙問:“花兒,是不是壓麻了?”
花姐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我跪在床上,輕輕地扳過她的肩膀,望著她。我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臉慢慢地湊了上去。花姐沒有反抗,也沒有動。當我的唇碰到了她的唇時,我感覺一切似乎那麼真實而又不真實。好軟的唇,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圍繞在我的身邊,我愛上了這個味道,那唇的感覺也總是讓人難以忘卻。我呼吸急促起來,感覺自己在燃燒。我一把抱住花姐,我們就這麼倒在了床上,花姐突然開始掙紮起來。我壓在她身上,唇依然不鬆開。花姐的頭偏了偏,手在用力地將我的衣服往後扯。
我感覺自己瘋狂了,如同一隻失控的野馬,急於想釋放出身上那股莫名的力氣。我的唇開始遊移在花姐的耳朵和脖子上,動作也變得粗野,抱著花姐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就在我要摸到她的胸脯時,花姐一隻手一下抓住了我一個手指頭,往後用力一掰。
我忍不住“啊”地叫了一聲,痛的感覺也傳遍了全身,身子也隨著向後倒去。“咚”的一聲,我掉在了地上,頭一下碰到了書桌,撞得我滿眼冒金星。我捂著腦袋蹲在地上,手指火辣辣的,花姐一下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顧不上痛,一下站了起來,從身後一下抱住花姐。我忙說:“花兒,對不起!我……我太愛你了!我不會再那樣了!你別走,別走!”
花姐試圖拉開我的手,但是沒有成功。我也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可是她卻沒那麼做。我鬆了一口氣,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把她拉回到了床邊。這時,我看到了花姐脖子上戴著我送給她的項鏈,心中一喜,開始讓自己努力地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我低著頭,拉著她的手,“花兒,別生氣了嘛!我……你要覺得不開心,那就暴打我一頓嘛,別生我的氣啊!”說著,抬頭瞄了一眼花姐。
這一瞄,沒把我嚇得背過氣去,隻見花姐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足夠看破我所有的偽裝。我趕忙低下頭,“姐,我錯了!不要生氣啦!”
花姐輕輕地抽回了她的手,我趕忙又抓了回來,花姐又躲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裏浮現了出來,我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順著花姐的後背,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腿,雙手一用力,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花姐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我抱了起來,此時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鳥,不停拍打著我的背,另一隻手又怕掉下去,緊緊地抓住我的衣服。
我一咬牙,說了句:“花兒,你不答應嫁給我,我一輩子不放手,我就這麼把你抱到爺爺家去!”
花姐咬著下唇,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你快放我下來!”
我用力地往上抱了抱,“我不!我要娶你,要你做我老婆!”
花姐不再拍打了,而是摟著我的脖子,“瑉兒,乖!把我放下來!”
我一動不動地站著,“那就答應嫁給我,不然我就抱你一輩子!”
花姐偏過頭,不理我了。我暈,難道這次也失敗了?我說:“哼,我現在就抱著你去爺爺那兒,提親!”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花姐依然偏著頭,不理我。我一咬牙,走到門口,抱著一個人,根本沒辦法開門,我一跺腳,又走回了臥室。這麼一折騰,我出了一腦門子汗。花姐側著臉,“瑉兒,姐重,快把我放下!”
我不甘心極了,說道:“我不!我一輩子不放手!我就要娶你!”
花姐閉著眼,“瑉兒,放下姐再說,別累壞了!”
我固執地用力抱了抱,“我不,我就是累死,我也不放!我……我不累!花兒,你……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答應我!”
體力消耗更大了。我咬著牙,站在臥室正中間,感覺到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但是我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現在成了一場愛情與力量的較量。我下了狠心,今天一定要一個答案。
時間似乎變得那麼漫長。我咬著牙,臉漲得通紅,汗水在不住地往下流淌著,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以前總在練習耐力,而此時卻感覺練習得還是不夠。我用力往上抱了抱,沉默,唯有我的呼吸是那麼真實。
“瑉兒,放下我!我答應不了你,這要讓你妹妹知道了,還不得……笑死!”
我聽到後,心痛得如同車裂,眼淚夾著汗水,不爭氣地淌著。我一咬牙,從牙縫裏一字一句地往外迸著:“我的愛……不需要看別人的眼色,我……有愛的權利,花兒,你也……有……被愛的權利!”
我心一酸,手下意識地鬆了一下,花姐往一下沉。我大吃一驚,身子急忙往後仰去,但是手裏絲毫不敢放鬆,又用力一托。我一個趔趄,背部一下碰到了書桌的架子上,那種痛從背上傳遞到大腦時,已經折磨得我全身大汗淋漓。我慌忙問道:“姐,你沒事兒吧?我……我能行!”
就在那一沉的工夫,花姐的手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脖子,如果是平時,我會高興得跳起來,可是現在我是在被拒絕。
我看著花姐,花姐美目圓睜,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說:“花兒,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你……不理我,如今……兩年了,你……對我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不相信!我愛你,我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娶到你!今天就是抱死……在這兒,我也不放手!”
花姐看了看我,輕輕地說:“瑉兒,放下我!放下我再說!不許說不吉利的話,乖!”
我大喜,開口說話就是好事。我說:“花兒,我放下你,但是……但是你要回答我,不然我還會抱起你的!”
花姐閉上了眼,點點頭。我走到床邊,剛想輕輕地把花姐放在床上,可是一直用力抱著她的雙手已經有些僵硬了。我突然意識到,似乎放下她變得很困難了,我挨到枕頭的位置,身子弓成了蝦米,盡量慢地穩穩地把花姐放到了床上。僵硬了的胳膊被花姐的身子一壓,變得生痛,這種痛迫使我身子弓得更低了。我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上半身卻一下壓在了花姐身上,臉不偏不倚正好壓在了花姐豐滿的胸部,一種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柔軟的感覺讓我瞬間迷離。但是我馬上回過神,忍著痛,快速地抽出了胳膊。我急忙坐到一邊,害羞地說:“啊,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花姐沒有說話,我揉著發麻生痛的胳膊,看她輕輕地坐了起來。她輕輕地拉起我的胳膊,慢慢地揉了起來。我吃了一驚,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覺得這種享受的感覺簡直如同進了天堂,那輕柔的指尖撫過我的肌膚,瞬間那種即將融化的感覺又在體內複蘇了。
好一會兒,我感覺好多了,一把拉過花姐的手,“花兒,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老婆,你願意嗎?”
花姐低著頭,長長的頭發垂了下來。她輕輕地說了句:“還痛嗎?”
這算什麼回答?但我還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痛了!比起你剛才說不答應我,這個痛不算什麼!”
花姐抬起頭,這眼神……沒有了冷如冰霜,眼裏是滿滿的溫柔,那閃爍的眼眸如同清澈的湖水。花姐緩緩地說:“我……我覺得妞兒更適合你!我比你大,我們……”
我急忙打斷道:“妞兒?妞兒還是個孩子,而且她……她還是我妹妹,我和她也是兄妹!”
花姐看著我,“那我還是你姐啊,傻瓜!我和你就是姐弟了!”
我暈,把自己帶進了死胡同裏。我忙說:“那不一樣,我爺爺沒說要我把你當親姐,但是說了要把妞兒當親妹!”
花姐歎了一口氣,“瑉兒,你知道嗎?你要回來前,妞兒開心得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她……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們年紀也差不多!”
我隻覺心裏莫名煩躁,一把扶過花姐的肩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我往別的女人那裏推,你難道就不想想你的未來嗎?你也到了要找男朋友的年紀,我知道,我知道老祖宗的規矩,鬼臉是不能有愛的!可是我不信邪,我積德行善,我……沒有做過壞事,而且我是鬼臉找鬼臉,憑什麼我不能有愛?我就要打破老祖宗的這個規矩!花兒,這才是真正的迷信!我對天發誓,如果真的有這個規矩,那麼要死就是我死!”
花姐突然捂著我的嘴,“你……不許胡說八道,怎麼能隨便發誓,我……不許你這麼說!”
我愣在了那兒,這……我輕輕地拉住花姐捂著我的嘴的玉手,驚喜地看著她,“啊,姐!啊,不,花兒,你……你是答應了?”
花姐瞪了我一眼,“誰要答應你!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去把剛才說的呸掉!”
我一下站了起來,衝著外麵一陣狂“呸”,之後一個立正,敬了一個禮,說道:“老婆大人,已經呸完,請問還有什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