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73(2 / 3)

花姐又走到我跟前,“瑉兒,你也去睡會兒吧!我和妞兒也要睡會兒。養好精神,不然路上就很難過了!”

我點點頭,打了個哈欠,“你……你在哪兒睡?”

花姐沒說話,轉身朝唐晶那兒走去。唐晶蹲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手裏的純淨水瓶子的商標被她撕得滿地都是,花姐拉著她走回了爺爺的車裏。跟我擦身而過時,她低著頭,加快了步子。我看看周圍,除了輕風,似乎世界都很安靜。雨後的大峽穀,透著一絲溫柔的涼意,濕潤的空氣中讓疲憊的人很難不去睡覺。我蹭到爛麵包車上,把外套一脫,倒頭就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感覺像好幾個世紀沒有睡的人一樣,一覺睡到了世界末日。

我起來的時候,車已經在路上了,二叔在開車,車速還不慢。我揉揉眼睛,覺得口幹舌燥,就拿起純淨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瓶,然後打了個水嗝兒,問:“這到哪兒了?”

二叔說:“還有四個小時到家!”

我“哦”了一聲,看看表,我的天,我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卻渾然不知。二叔頭發早就亂得如同一包草,看看我,“對了,你那兩個同學也已經在路上了!如果路上不休息的話,估計晚上11點能到,如果找地兒睡覺的話,明天早晨能到。你小舅沒跟回來,就等你那兩個同學了,這一趟,這小子算是夠嗆哦!”

聽著二叔的話,我一下感激起爺爺來了。這一趟簡直不是去挖墳,簡直在玩命啊,玩命回來了,小舅可是留在最後,對我們來說,回到家就是喜悅了,可對小舅來說,那路他還得再走一趟。不過話說回來,爺爺怕是故意在鍛煉他吧,是不是他也看出來小舅不想繼續幹了,又或者是他也覺得小舅的意誌力需要鍛煉呢。

二叔見我想得出神,“想啥呢,眼睛都不眨了?”

我忙掏出一支煙,點著後說:“啊,沒想什麼,就是想回去後洗個澡!哎,要不晚上我請你桑拿吧!”

二叔眼睛一亮,“你說的啊,那咱們停了車直接去!”

我眼珠一轉,“好啊!不過,二叔,上次你賺我肉石的那些錢,還應該剩點吧?!我吧,隻洗桑拿,不按摩,這錢,你看,是我出還是你出啊?”

二叔撇撇嘴,“你臭小子回來是賴上我了咋的?你同學我都請了好幾天酒了,這個事兒還沒過去啊?”

我哈哈大笑,抽了一口煙,給二叔也點了一支,“得,得!摳門,才花你多點錢就鬧騰!我請了!”

二叔接過煙,“你說的啊!別心痛錢啊,我是要好好洗洗呢!”

二叔故意把“好好”兩個字說得很重。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沒事兒,有本事你好好洗完,把我的賬一起結了!”

我們就這麼一路地鬧騰了過來,回到家的時候,我的腿已經腫了,小腿不停地抖著,腳上的水泡爛得一塌糊塗。我洗完桑拿,修腳的師傅看了都給嚇一跳,“啥鞋子能把腳走成這樣啊?”

我說:“運動鞋啊!”

師傅說:“軟底子的鞋子咋能把腳走成這樣?現在的娃娃,真是越來越吃不得苦了!”

我和二叔對看一眼,無言以對。接下來,就是我被挑破水泡的慘叫。躺在我旁邊的一個女客人從睡夢中被我的慘叫驚醒,連電視都不看了,就像看一出好戲一樣,側著身子,撐著臉,看著慘叫連連的我。我痛得一身汗,修腳師傅說:“你這樣還泡桑拿啊?娃兒,回家好好休息啊!”

我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支,“你不知道啊!桑拿活血,好得快!師傅,您用心啊,別把一個腳趾頭削掉了啊!”

二叔哈哈大笑,不過,一會兒就看到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盡管他強忍著,我還是看出他也痛得不得了。我抽著煙,“痛了就叫出來,別忍著,要不我給你一錘子,把你打暈?!”

二叔瞪了我一眼,繼續忍受著被人挑著腳上的水泡。終於,他大怒道:“輕點啊,我的娘啊!”

我笑得沒從躺椅上跳起來,也許老板也覺得我們太吵,就給了我們倆一個單間,繼續挑著腳泡。終於,沒了慘叫,沒了痛得出汗,我簡直虛脫到極點,連著喝了三瓶綠茶。我躺在躺椅上,“二叔,你說那寶貝能賣多少啊?”

二叔說:“我估計就那夜明珠值點錢了!”

我愣了一下,“不會吧,那寶貝那麼大,就比不過那珠子?”

二叔說:“你記得上次鬥寶的時候,那夜龍珠不?”

我點點頭說:“記得啊,不是被爺爺的金剛子比下去了嘛!”

二叔說:“金剛子那是可遇不可求,夜龍珠也是可遇不可求。隻是,夜龍珠屬於凡世間的俗物,可這金剛子不同,上麵的符文那可是高僧的,所以夜龍珠沒搞頭了。但是話說回來,夜龍珠要是想換那佛像,可以成堆地換,比夜龍珠再低一個檔次,就是這夜明珠了,要是換,十個佛像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說哪個值錢?”

我“哦”了一聲,“那還不如把那佛像放下,就帶個珠子走呢!”

二叔瞪著我說:“蒼蠅不是肉嗎?”

我差點笑出來,從果盤裏叉了一塊香蕉,塞進嘴裏,“對了,回來的時候,叔叔咋回來的?”

二叔說:“他在你爺爺的車裏,小花開車,你爺爺好像也開了一會兒。我都忘記了,反正我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不在我後麵了,我估計,半道找醫院去了。你叔叔的腿不趕快去醫院看看,保不好就廢了!”

我撇撇嘴,“叔叔也真不注意,那麼大力氣幹嗎!”

二叔不以為然,“其實,在下麵待著的,注意了也保不準會受傷,誰知道那破磚什麼情況啊!要是不注意,你想想,兩人用力,力度過大,磚頭拉上來的同時,指不定兩個人都會受傷!”

我想了想,是這麼回事,那這麼說,叔叔受的傷還屬於輕傷了。我的天!叔叔反應還是相當敏捷了,不過爺爺也相當認真了,要不是安全繩長度剛剛好,再深一點,叔叔怕是真的會被墳磚把腿給廢了,現在想想,真是後怕。

二叔戳了我一下,“行了!今天也別回去了,在這兒睡吧。我不行了,先睡了!你趕快啊,我打呼嚕,不在我之前睡著,你就睡不著了!”

我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二叔的呼嚕聲,加上這幾天來的事兒,讓我怎麼也無法入睡。我悄悄地爬了起來,拿起手機,給花姐發了一條短信,“花兒,你還好吧,叔叔還好吧?”

短信很快回過來了,“都很好!”

我安了安心,接著又發了一條,“我想你了,我擔心你,你早點回來吧,不想和你分開!”

這一條就如泥牛入海了。我不甘心,又發了一條,“花兒,跟我說話,我想你了!不要不理我!”

花兒很快回了句:“早點休息!你的同學已經到了,正在往目的地步行!”

我接著問:“花兒,你胳膊還好嗎?你什麼時候回來?要早點回來啊,我等你!我要和你一起共進晚餐!”

“好!”

我合上手機,心裏稍稍安了些,又開了個包間,呼呼大睡起來。第二天,我感覺腳已經不能走路了,整個腫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把還在呼呼大睡的二叔也叫了起來,他怎麼一點情況也沒有,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接下來,我在醫院打了一天的消炎藥,大夫又給我的腳底做了消毒。這下好了,我坐在輪椅上,兩個腳包得跟粽子一樣,不過就是這樣,我晚上還又和二叔到夜市上喝了大半個晚上,以至於當晚給我們上烤肉的師傅都搖頭,“歪江,這個樣子嘛,酒嘛,少少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