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殺回四川
臨行前的一晚，我去了花姐家裏，和她告別，其實我隻想說，我走的時候不要她來送，我怕我會忍不住不想走，或者當著大家的麵直接緊緊地抱著她。花姐家裏依然幹淨整潔，唐晶知道我來的意圖後，特別沉默，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我看著花姐，花姐也看著我，目光絲毫不躲閃。盡管看不透花姐的眼睛，但是我感覺到了那一絲的難舍。如果唐晶不在，或許我真的會不顧一切地抱上去。好一會兒，花姐說：“瑉兒，你的玉戴了兩年了吧？”
我點點頭。花姐說：“該換繩子了！觀音也會累的，取下來讓她休息兩天再戴，對你會好的！”
我嬉皮笑臉地說：“神仙也會休息嗎？嗬嗬，我第一次聽說啊！”
花姐說：“古人說，沉玉則養玉，就是讓玉休息休息！這樣吧，我給你換個繩子！”
我心裏美極了。花姐幫我取下玉，拿了條紅繩，默默地編了起來。唐晶給我端了一杯茶，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時地咬著嘴唇。屋裏很安靜，甚至有些尷尬。唐晶支吾了一聲，“哥哥，你……真的就要走了？”
我拿起電視遙控器，一邊打開，一邊把自己丟進了沙發裏，又一把抱起波斯貓，“是啊！要回去上課了，不然老師會以為我逃學了，嗬嗬！”
唐晶“哦”了一聲，接著說：“那哥哥要我幫你準備東西嗎？我給你買些零食，哦，聽花姐說你上學那會兒愛吃鬆子，所以還有個外號叫‘鬆鼠’！我給你買些？”
我愣了一下，花姐顯然沒有想到唐晶這麼說，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慌忙把頭埋下去繼續編繩子。我迷離了一下，是因為那如瀑布般的長發，是因為花姐居然關心起我的事兒，是因為她一抬頭間如驚慌的小鹿般的眼神。我心頭一熱，“啊，不用了，我那兩個兄弟，如狼似虎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有這些，還沒出新疆，就會連毛都不剩下。哈哈，放心，我帶的吃的夠了！”
唐晶又問：“那……你的腳傷怎麼樣？要不要再養兩天再走，坐飛機嘛，怎麼有傷還坐火車啊？感染怎麼辦？”
我樂了，“哈哈，我有那麼嬌氣嗎？大老爺們，這點事兒算個什麼事兒？”
唐晶有一句沒一句地問，我看著電視，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花姐編得很慢，一直到晚上11點多才編好。她走到我跟前，我以為她會正麵對著我，我正好可以看看她，沒想到她推著我，“轉過去！”接著就幫我戴好了吊墜。
我感覺到花姐那迷人的氣息，幾次壓住了轉身抱著她的衝動，故意往後靠了靠，身體自然就碰到了她身上。花姐伸出兩指，在我脖子上輕輕地掐了掐，示意我不要胡鬧，我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兒。沒想到，係好後，花姐居然立刻把我趕回了家，說什麼太晚了，不要影響休息之類的話，讓我感歎這幸福來得快，也去得快。
唐晶卻執意要送我，我拒絕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唐晶扶著我，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樓，我推脫了幾次，“妞兒，乖！哥又不是殘廢，這不都好了嘛！”
轉了個樓梯，我依然推脫，唐晶來火了，一跺腳，把整個樓道的感應燈全部弄亮，雙手一拉我的胳膊，就捂進了懷裏，大聲說：“小心腳下！”
我嚇了一跳，這丫頭要是脾氣上來，可不是好惹的。我一邊下樓，一邊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回去學點擒拿格鬥什麼的，不然下次回來準要被折磨。
出了樓道，唐晶突然溫柔起來。她看著我，“哥哥，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忙說：“哈哈，不用，不用！”
突然，她來了一句：“哥哥，你是不是討厭妞兒啊？”
我忙說：“別胡說，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你是我的小妹妹啊！”
她又說：“那為什麼我總感覺你躲著我，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討厭我！”
我尷尬地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別胡說！哥永遠不會討厭你，但是你要乖啊，哪有對自己哥哥拳打腳踢的！”
唐晶的大眼睛閃爍著光，“我……我是為了哥哥好啊！我……”
我馬上說：“嗬嗬，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好了，妞兒，我要回去了。你快回去吧，剛才波斯貓好像有點餓了，要把她喂飽哦！”
唐晶看著我，突然伸出雙手，一下就抱了上來。我也沒注意到她怎麼就這麼做了，被她抱住了脖子，當場就石化了。她的胸頂在我胸前，雙手還有些用力，一時，我感覺我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我被嚇到了，抬頭一看，更讓我吃驚的是，花姐好像也站在窗邊。我的天！這……這就解釋不清楚了。我試著用力推了推她，卻沒有成功。我趕忙說：“妞兒，乖啦！你把哥哥又弄痛了，我的腳……”
唐晶這才鬆開，我突然發現她的眼圈有些紅。她側過臉，小聲地說：“哥，對不起！你……你要記得惦記著妞兒，妞兒會想你的！”說完，兔子一般地跑了，留下一個站在原地發呆的我。
我趕忙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花兒，剛才唐晶突然把我抱住了，說她……”
我已經編不下去了，我這麼發過去，可是等於自毀前程。我一陣抓耳撓腮，卻始終無果，而此時，蚊子也開始向我發起了襲擊。我一咬牙，先回家再說，哎呀，不行，回家了，這事兒就解釋不清楚了。
我一咬牙，“花兒，剛才唐晶不知道為什麼很激動，把我抱住了。我有必要向你說一下，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我要不把咱們的事兒對妞兒說了算了。如果不是愛情，那麼就是我自作多情；要是的話，也可以讓她早點斷了這念頭啊！”
過了一會兒，花姐回了一條短信，就一個字：“不！”
這下輪到我難過了，這“不”是讓我不要說，可是這樣會讓彼此都不開心，這……花兒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我回到家，一點心情都沒了，匆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我又給花姐發了很多條短信，她隻回了其中一條，“你生氣了嗎？”
“沒！”
接下來，我抱著手機睡去了，開始後悔幹嗎要說不讓她送。
第二天，我看著老爸幫我把包打好，老媽幫我炒著鹹菜加著雞肉。我很想和他們說說話，可是除了我比較清閑，他們似乎都很忙。
臨近傍晚，我們踏上了離開新疆的旅途，爺爺開著車，“後麵的兩個小家夥，你們和我孫兒是好兄弟，記住你們看到的都是沒有發生過的，一旦出任何事兒，我幫不了你們！”
小先和羅璿馬上說：“爺爺，放心，我們不會說的！你們太酷了！”
爺爺跟著笑了笑，“我還有個事兒，要拜托兩位！”
小先和羅璿吃了一驚，“爺爺，您說！”
爺爺說：“記住，學習永遠是第一位的，挖墳這個事兒，從古到今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為了求生存，才不得已去做的！”
小先和羅璿聽得很認真。爺爺接著說：“你們都是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這個事兒少幹！我像你們這麼年輕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好好學習，可是那個年代沒有這個機會，現在隻有幹這個。你們不一樣，你們……有很多機會，別做這個行業！”
小先和羅璿頭點得和雞啄米一般，最後來了句：“爺爺，瑉哥是我們大哥，我們聽他的！”
兩個混賬把問題交給了我。我笑著對爺爺說：“爺爺，你放心吧，我們一定好好學習。我就是好奇！以後，我想我不會從事這個行業啦！我想有自己的企業，有自己的員工！嗯，小先做我的財務總監，羅璿嘛，保衛部好像比較適合你啊！”
這話讓整個車廂裏氣氛變得活躍，一路上，我們始終跟爺爺聊著大學裏好玩的事兒。一會兒，爺爺突然問我：“瑉兒，你在大學裏找女朋友沒有？”
小先和羅璿多嘴，一個說：“沒有！”
另一個說：“找了！”
我當場就石化在那兒了。爺爺倒是納悶了，“哦？這到底是找了還是沒找呢？”
我對爺爺說：“啊，我……找了，不過分手了！”
爺爺看看我，我則看著他的銀發。爺爺說：“嗬嗬，你呀，一天不要想男歡女愛的。學習，學習呀！學習好了，再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