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78(2 / 3)

我對他的介紹很鬱悶,因為一是不熟悉,二是總感覺這個人熱情過度。接著,他站起來給我們三人倒了茶,說:“嚐嚐,嚐嚐!上好的普洱茶!我這個年紀就得喝這個了!這也權當我遲到的罰酒了!兒子今天被老師留堂了!嗬嗬,不像各位,都是天之驕子!啊?哈哈!”

我聽他這麼說話,覺得很不自然。我不說話,心裏琢磨著,這家夥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米頭兒見氣氛有些尷尬,“哦,我再給你們介紹一下,想必各位也認識!這是我們的過橋刀女!”說著很曖昧地一笑,“可是大美女哦!”

我聽他這麼一說,有些糊塗,“過橋?這個過橋怎麼解釋?過橋米線嗎?”

中年人愣了一下。刀女咯咯一笑,“怎麼,耗子沒告訴過你嗎?”

我搖搖頭。刀女說:“我是負責聯係買家的,順便和‘一線員工’直接溝通。嗬嗬,說白了就是中間商,道上叫‘過橋’!再不要說什麼過橋米線了哦,讓人笑話!”

我見中年人臉色有點不悅,這時,服務員正好來上菜了。中年人衝刀女招招手,刀女往跟前挪了挪椅子。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米頭兒說:“他真的是耗子的徒弟?”

刀女點點頭。米頭兒接著說:“怎麼?他連過橋都不知道?別不是次品!”

刀女笑笑,低聲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但是我看到,米頭兒馬上高興了起來。菜很快齊了,倒是很豐盛,涼菜熱菜一應俱全。

米頭兒支走了服務員,端起酒,“既然是耗子的得意弟子,那我們今天第一杯就為了咱們今後的合作幹一杯!”說罷一飲而盡。

我看著他,“合作的事兒一會兒再說!我倒是想知道你今天請我們吃飯到底有什麼意圖呢?我答應幫你們挖墳,是因為我有個兄弟不開眼,這是我欠的,我自己來還!”

米頭兒扶了扶眼鏡,小眼睛滴溜溜地看了我一遍。這時,他兒子說了句:“爸爸,我要吃魚!”

米頭兒趕忙說:“嗨,都先動筷子!咱們邊吃邊聊!”說罷,自顧自地給孩子夾起了魚。

我想了想,也動起了筷子。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吃了一會兒,一開始盡是些不著調的話。我忍不住又把前麵說的話說了一遍。沒想到米頭兒說:“哈哈,咱們今天隻談風月,不談生意!開心就好!吃,吃!”

這麼說還是我不長眼了?我也不再提,一頓飯吃得倒是爽,但是心裏很不爽。一瓶酒很快見底了,第二瓶又打開了。我直接對服務員說:“給我換個杯子,我不要小酒杯,一滴一滴地喝,真難受!”

米頭兒聽完,哈哈大笑,“不愧是耗子的徒弟!耗子可是不能喝酒,幾杯就翻。哎呀,我看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好!好!”

我怎麼聽怎麼感覺自己是商品。我倒好酒,“我的酒量呢,也就是這一杯。喝完,我們的風月也就談完了,該談談正事了!如果今天不談,那我們也就告辭了!”

米頭兒托著下巴,看著我,對刀女說:“我突然很喜歡他了,真有那麼幾分耗子的脾氣!說話直,不給人留點餘地!”說罷,放下筷子,對他兒子說:“吃好了嗎?去,門口玩兒去吧,爸爸要和大哥哥一起談生意了!”

他兒子很乖巧地出了包廂。

門關上後,米頭兒喝了一口茶,“那我們來談談風月之外的事兒吧!”

我掏出一包藍驕,給小先和羅璿點了一支。刀女似乎很在乎健康,往另一邊靠了靠。此時,米頭兒笑了笑,拿起了手包。這一動作讓羅璿很緊張,他手不自覺地往腿邊摸上去了。我在他腿上拍了拍,輕輕一搖頭。米頭兒合上包兒,往我們這兒甩來兩包玉溪,羅璿鬆了一口氣。米頭兒說:“抽我的吧!兄弟,怪我!我該早把煙拿出來的!”

我把藍驕收了回去,打開玉溪,給身邊的人散了幾支,順便把打開的這一包丟到開車的司機跟前。我看著米頭兒,他似乎不著急,用牙簽挑了一塊水果,往嘴裏塞去。看他細嚼慢咽的樣子,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說請客,卻拖了這麼些天,是故意的,就是在鬧騰我們的心智。

隻見他又拿起一張餐巾紙,仔細地擦著嘴,接著又慢條斯理地放下。他看了我一眼,“我想請咱耗子的得意弟子出一趟山!想必你也知道,我的人和耗子不一樣,我們的工具進山後,再帶出來那基本需要十個人。我這兒呢,人是有這麼多,可是呢,我也知道,靠掌眼高手,可以幫我減少一半的人。我呢,聯係過耗子,嗬嗬,人間蒸發了!不過,我很相信緣分,你看,讓我遇見你了!所以呢,我覺得我很需要和你聯絡一下感情,以便今後合作時,能更愉快些!”

我看著那副眼鏡後麵的眼睛,話裏話外聽不出別扭來,但是一想到李昭的事兒,我就覺得這家夥是個超級大混蛋。

我也學著他,叉了一塊水果,塞進嘴裏,慢慢地嚼了起來。他接著說:“瑉兒,你放心吧。該多少,一分不會少你的!耗子當年的價格,我給再多一成!而且呢,你可以不用挖。不過,我醜話說前麵,你兩個兄弟要辛苦一下了,得幹啊!你們一起有默契,不是嗎?嗬嗬!”

這條件的確誘人,不過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說:“我信不過你!因為我那個朋友這一趟去中毒了,要不是我救得及時,這會兒怕是已經見到那墳裏躺的那人了!”

中年男子似乎很意外,“哦,你的意思不是要我不再用他嗎?不用他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下去啊?怎麼,弟娃,我理解錯了嗎?”

這借口找得倒真是天衣無縫,責任倒在我身上了。我笑著說:“那我該謝謝你了哦!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讓他永不進這一行,不是要他死。不過呢,事情既然發生了,還好我亡羊補牢,彌補回來了。不過呢,要是有誠意呢,你得給我把我兄弟的醫藥費報了吧?小先,花了多少來著?”

小先看了我一眼。我馬上說:“哦,兩萬多了!算了,你給我兩萬吧!剩下的也怪我沒說明白,還有,我也中毒了,不過呢,我中毒不深,也就算了!”

話沒說完,那一旁坐著的司機啪一下站了起來。羅璿說時遲那時快,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隻腳踩在了椅子上。小先也站了起來。那司機吼道:“瓜娃子,你娃兒給臉不要臉啊!”

我心慌了一下,立馬恢複了平靜。那一刻,我有點擔心他們兩個。我看也不看司機,淡淡地說:“米頭兒,我那兄弟現在估計全身的毛都要褪一遍,兩萬不過分吧!”

米頭兒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就那麼看著我。一旁的刀女似乎也很吃驚於我敢提要求。我端起酒杯,“加1000塊,因為你的人對我不太友好。我感覺我的毒要複發,看看醫生總是必要的!”說罷一飲而盡。

米頭兒哈哈大笑起來,衝那年輕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哈哈,不愧是肚子裏有貨的哦。我低估你了!弟娃,兩萬一,對嗎?行啊!我明天給你一張卡!不過,我也有個要求,要是掌眼看不準,或者給我玩什麼彎彎繞,那我可就不止要回我的兩萬一了。我想,到時候變成四萬一都是很給你老弟麵子了!”

這錢不好拿,他是在試探我?我說:“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兒,給不給是你的事兒!”

我站起身,“我不奉陪了,晚上還要趕個場子,謝謝你的飯!”

我說完就往外走。到了門口,我突然站住,“我還有一個要求,我要刀女來給我送錢!其他人我信不過!”

我這麼說是突然有些話想問她,既然耗子哥當年都信她,我不如把寶也押在她身上。我出了門,看見米頭兒的小兒子正在魚缸前麵看著風水魚出神。我走到他身邊,“小子,怎麼?沒見過風水魚?”

米頭兒的兒子轉過身看看我,“叔叔,這魚一共有18條,是不是代表一路發啊?”

我愣了一下,這小家夥倒是很聰明。我說:“你很細心啊!嗬嗬,18條魚是代表18羅漢,門神的意思!你爸爸沒教過你嗎?”

米頭兒的兒子說:“爸爸?爸爸從不給我說這些,就叫我天天看書,都快煩死了。”

我摸摸他的頭,“好好學習是對的。快回去吧,你爸爸該走了!”

米頭兒的兒子點點頭,往包廂走去。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看見刀女也正站在門口,用似乎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看了她一眼,離開了酒店。晚上我們沒有回去,直接在成都找了家酒店住,又跑到桑拿館洗了個澡,才大搖大擺地回去睡覺。

第二天中午,電話響了。我接起來,一聽是刀女。我說:“哦,你來給我送錢啊?”

刀女沒有笑,“你讓我送錢,是不是找個借口,想收拾我?”

這次該我哈哈大笑了。我說:“你不會為這個事兒一夜沒睡好吧?”

刀女說:“你娃這次玩大了!你曉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啊,你簡直是在賭命!如果找不到墓,你娃就完了!一天到晚不曉得你在想啥子,咋沒耗子那麼穩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