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82(3 / 3)

我一咬牙,一把拉上了拉鏈,一把抓起她,“你咋是個死腦子啊,你在搞什麼啊?你的任務我替你做,你好好去休息,咋不開竅呢?!真要把命搭上,你值得嗎你?!說位置,我保證把他們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刀女似乎有些意外,轉過臉看著我。我不經意地一轉頭,看到這丫頭居然哭了。不會吧,我這不是沒幹什麼嗎,咋就……我馬上說:“喂,我可沒動你啊!別搞得我真跟幹什麼了的一樣,你不說……不說算了!我走了!你要死就死吧!”

我剛要站起身,刀女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吃了一驚,轉過身。她說:“地點在大麵鎮玉石村,我包裏有地圖,那兒有一間石屋,後麵有一片熟地,你……去了可以找到我們的標記!”

我點點頭,“你好好去打針!這裏交給我!”

刀女沒有撒開手,繼續說:“我把小斐交給你照顧,不能……”

我咂了一下嘴,“你囉唆了!你不是這樣人啊!”

她還沒放開,咽了口唾沫,“我背包裏有定向炸藥,你……看看就會用!”

我嚇了一跳,居然和炸藥坐了一路的車。我說她怎麼把包放在中間呢,如果炸藥不穩定的話,全部玩兒完啊。她終於鬆開了手,我衝司機大喊一聲:“喂,快送她去醫院!哦,對了,這是哪兒?”

司機看看我,“這就是大麵鎮村外,你們咋弄?”

我一邊招呼著他們把裝備背好,一邊說:“我們去辦正事,你回頭就在這兒等我們!”

我轉頭對他們說:“把所有那種會發熱的熱貼貼好,不然下車啥都幹不了了!如果有人問起來咱們幹嗎的,就說剛到這兒,迷路了,回家探祖墳的!”

收拾停當,我一把拉開車門,呼呼的冷風直往脖子裏鑽,刺骨得厲害。我緊了緊手套,衝後麵低喊一句:“跟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刀女,她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

司機開著依維柯走了,揚起了一陣土。車外寒風蕭瑟,幸好我戴了頂包頭帽子。我拉了拉帽子,拉了拉衣服,回頭看了一眼一眾人,低聲說了句:“我們走!”

照著地圖上的標記,我們潛進了村子。村裏靜得嚇人,要不是偶爾有幾聲狗叫,真以為到了鬼村。地點不難找,進村繞了幾個彎就找到了。熟地旁邊有一株枇杷樹,我知道他們的手法,找個製高點,最好是樹,折個樹枝,上麵綁個標記,標記方向為墳頭位置,再把樹枝插在目標地一百米範圍內,再壓上石塊。至少一個星期,這標記都不會被破壞。我心頭一動,摸了過去,此處離一家農舍不遠。農舍黑著燈,要麼是沒人,要麼是睡著了。

樹下,我看到新折斷之處,微微一笑,衝後麵一招手,摸了過去。我低聲說:“注意腳下!找找看,看有沒有新折的樹枝,指頭粗細啊!”

我沒敢開手電,因為移動的光點總會引起人的注意。風大了,張曉斐似乎有些扛不住了,不停地跺腳。我知道這小子耍帥,穿少了,這樣就好,他的做法離我的預測越來越近了。

大約走出了一百米,進入了一片地頭,張曉斐突然停了下來,“師父,我……我太冷了!剛才兩位哥把我打得全身痛!”

羅璿二話沒說,衝他屁股上就是一腳,“吵吵什麼,小聲點兒!要是被發現,有你好看!”

張曉斐一個趔趄,站住了,但是他腳下似乎絆了一下。我眼前一亮,“別動!”

我湊上去一看,這不正是目標地嘛。上麵壓著三塊石頭,一支樹枝插在了地上。我湊上去一看,張曉斐這一個趔趄已經將石頭踢開了,被絆的地方正是一個黑漆漆的洛陽鏟打出的探洞。我搬開剩下的石頭,對小先說:“小先,快!把洛陽鏟給我接起來,我不要鏟頭!”

我擰開手電,往探洞裏照了照,黑漆漆的看不到底。我看看表,淩晨2點40了,差不多,村裏人應該已經進入深眠了,但是我的時間也就是隻有四個小時,難度很大啊。

我接過小先的鏟把子,慢慢地伸了下去,又一節節地接著。一節,兩節,第三節延伸杆也打下去了,這才觸到了底。這下麵……感覺很黏啊。我將鏟把子提上來,才發覺下麵有淤泥。嗯,熟地在上,下麵有淤泥,可以理解。我站起身,“行了,大概情況了解了!”

這時,不遠處的羅璿突然說:“瑉哥,這……這附近不止這一個……”

我趕忙跑過去看,果然,周圍密密麻麻地打了至少十幾個探洞,隻是上麵蓋著泥塊,不容易被發現。但隻要人走過,必然會發覺。我低聲說:“沒事兒,這是他們在找墳頭的位置!咱們現在就挖,輪著幹!下麵將近三米,一人洞!都麻利一點!”

我們丟下包裹,正要開始工作,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我嚇了一跳,在這四周安靜得嚇人的夜晚,這鈴聲簡直快趕上了鬼鈴。眾人都被嚇了一跳,我忙捂著口袋,接了起來。我輕輕地說:“喂,誰啊?”

“哈哈,徒孫!你們到了吧?老子等到快睡了過去!”

我一驚,怎麼是老頭子。我轉身走近那小夥子,他正戴著耳機。看來又是這小子將我們的情況報告了過去。被人盯著的感覺真不爽,我靠了上去,一把將這小子的耳機線扯了出來,他吃了一驚,但是沒敢做聲。

我忙低聲說:“祖師爺,您不會是這麼晚來給我送錢吧?但是,不要這麼準時嘛!”

老頭子說:“美得你!別和我談錢!我啊,是來幫你的!”

我說:“哦,你給我們準備好火鍋,就算是幫我了!”

老頭子說:“你讓我孫兒背的炸藥是特製的!”

我“哦”了一聲,馬上來了興趣。我說:“咋個特製的?說說看?”

老頭子說:“這是定向炸藥,埋下去,地麵不會有任何感覺,是往下炸的!下麵會炸開更大的空間。以這個墳嘛,也就是一米左右安一顆,可以朝下炸開一米五的空間!嗯,最大的好處是離開炸點範圍五米外,就不會有聲音了!”

我心頭一動,嘴裏說:“哦,挺厲害的!不過我咋用啊?你的高科技,咱不會玩!”

對麵傳來一陣心滿意足的笑聲,“你看見引線沒?在錐型頭部!導線也在包裏,靠電打火!嗬嗬,這可是在道上有專利的!”

我說:“好了,我去試試!”

對方掛電話前說了一句:“記得教給我孫兒!”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關了機。我一把拉開張曉斐的背包,裏麵露出了三個黑乎乎的錐形物件。我拿起一個看了看,就像一個超大個兒的火炬黑雪糕,錐形頭部多了個很粗的引線。我又在包裏胡亂地摸了一把,抓出導線和引爆器。這東西做得真有點神奇,引爆器就隻有一個按鈕,導線和引線分開的連接也很清楚。我試著把線接好,然後捧著這定向炸藥,把張曉斐叫了過來,“徒兒,看清楚!這是定向炸藥,放下去,炸開了,下麵土層就開了,咱們就可以下去了。這可是好東西啊!”

我很明白這黑乎乎的晚上,在一個菜鳥麵前拿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個什麼後果。果然,他一聽是炸藥,往後退了兩步。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給我看清楚我是怎麼操作的,以後你就要這麼用。怕什麼?!別跟個小媳婦一樣的!”

張曉斐身體退不了,臉還向後仰著。我將樹枝折成幾段,拿延伸杆順著探洞往下搗了好幾下,差不多的時候停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將定向炸藥送了下去。

然後,我對小先他們說:“退到十米開外去!”

但是我抓著張曉斐,留了下來。我突然發現這導線放下去,拉上來也就四米左右,心裏暗罵了一句,要是炸點範圍大,我不是還要搭上半條命去?我看著身邊穿著棉大衣的張曉斐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冷,不停地打著哆嗦,讓我也心生了不少恐懼。我手裏握著按鈕的手不禁也開始發抖起來,但是我必須嘴硬一點。我一把把張曉斐推到了背後,“龜兒子,別怕!怕個錘子!”

我剛要按,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瑉哥,我來吧!”

我回頭一看,小先和羅璿站在我身後。我嚇了一跳,罵道:“不是讓你們躲遠點嗎,沒看到我正在教徒弟呢嗎?”

小先說:“瑉哥,咱做什麼不在一起啊?!”

羅璿說:“瑉哥,咱也沒見過這新鮮玩意兒,一起試試唄!”

其實我心裏知道他們是不放心我,害怕這兒出什麼危險,畢竟是炸藥。我知道我勸不住他們,就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躲我後麵!”

我感覺手不抖了,就吸了吸鼻子,閉上了眼睛。我用力地將按鍵按了下去,下一刻,我聽見悶悶的一聲響,感覺不是很強烈,腳下就動了一下,一切似乎就恢複了平靜。我睜開眼,看看周圍,好好的,比上次的威力小了不知多少倍。我們愣了大概有三秒,羅璿冒出一句:“這就完了?是沒炸還是炸了?”

說實話,這個感覺誰都不敢肯定,甚至親自操作的我也不敢肯定。我試著拉了拉導線,很鬆,我使勁拉過來,發現端口的東西早就沒了。我又等了十秒,一切似乎都安靜了。我看看周圍,“那個……嗯,我去看看,你們等著!”

我還沒站起身,小先已經呼地衝了過去。張曉斐突然朝反方向跑了。奶奶的,這小子要跑,我這該顧哪一頭啊,怎麼攤上個這麼個不爭氣的徒弟。

羅璿已經做出了反應,一個箭步往後追去。我則立馬朝著探洞方向追去。小先此時有些興奮,低聲說:“瑉哥,是炸了!”

我湊近一看,果然,從細小的探洞裏正冒著一縷子煙。遠處,一聲慘叫傳來,是張曉斐的,接著就是他哼哼唧唧的聲音。我和小先趕忙跑了過去,一看張曉斐此時正被羅璿堵著嘴,往探洞這兒拖,羅璿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慫樣兒!還是帶把兒的,丟人!再跑,腿打斷,丟下麵陪葬!羅璿,鬆開他!”

張曉斐一屁股坐在那兒,不再言語。我此時沒心思顧著他,招呼小先和羅璿拿起家夥什兒,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