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女說:“你怎麼這麼笨!豐都附近是個極其講究風水的地方,你要是對自己有把握,就在那周圍跑一跑啊!花個幾天的,還能找不到嗎?”
刀女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何嚐不是個好方法呢。就在我想的這空兒,刀女又笑了起來,“這樣吧,這段時間我也沒什麼事,可以陪你去一趟哦!不過,要是找到了文物,我算一份!”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啊……刀、刀女,你說……啥?”
刀女說:“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啊!”
我這才算是反應過來,“啊,我們幾個大老爺們的,再加個你……我吧,我還好,我兩個兄弟都是粗人,你來了,要是出點事兒,我擔待不起啊!”
刀女說:“哼!你搞清楚,姐姐我什麼沒見過,墓裏不比你們加起來見得多?!不過,你們要是敢胡來,我把你們全部閹了!”
我一身的冷汗被嚇了出來,忙說:“刀女,刀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
刀女說:“得了!別說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實在無奈,“我……我在梁家巷……”
刀女說:“哦,老地方等我!”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留我一個人石化在那兒。小先和羅璿忙問:“瑉哥咋啦?”
我說:“刀女……說,她要跟我們來!”
我本以為小先和羅璿肯定會同仇敵愾地反對,卻不承想兩人說:“好事啊!多個幫手嘛,我們還收拾不了個小丫頭嗎?!”
尤其是羅璿,跟貓偷到了魚一般,又是整理頭發,又是抖落身上煙灰的,後來幹脆跳下車,對著倒車鏡整理起了衣服,這……這都是哪一出啊!
我坐在車上,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小先表現得尤其反常,本來我覺得他一直很穩重,能在關鍵時刻幫我,但他此時也有些按捺不住的樣子。我被這兩人氣得夠嗆,“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啊,刀女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你們咋就不想想,萬一背後是老爺子咋整啊?”
小先說:“瑉哥,我覺得吧,不是很可能。我們突然襲擊,她也是突然答應,反正車空著也是空著,多個人聊天不好嗎?”
我的耐性在被時間一點點地磨掉,刀女硬生生讓我們等了三個多小時。我們抽了兩包煙,一人喝了兩瓶水,上了三次衛生間,終於看到她背了個包,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的天,有沒有搞錯?我們去挖墳,你穿個超短裙,你真不怕冷嗎?這小羽絨服能擋風嗎?高跟鞋能爬山嗎?”我看著刀女這一身時髦的穿戴,一肚子的火噌噌往外冒。
刀女扶在車窗上,看著我,“你有沒有腦子?你穿著裝備去盜墓,誰不會懷疑啊?我的衣服在包裏,怎麼?到地方了我不能換是不是?我這樣不能迷惑人是不是?喂,你往哪兒看呢?!”
我正看著她那低胸的毛衣,實在是意外間看到的,卻被逮了個正著。我趕忙收回視線,因為我看到刀女又要開始擺弄她的甩刀了。
羅璿打開後門,“刀女,來,快上來,外麵冷,車裏暖和。先哥,快把空調開大點!”
車上路了。這次很相反,我比較沉默,而刀女似乎表現得很快樂,小先和羅璿表現得更加快樂,三人不時地哈哈大笑著。問到我的時候,我幹脆說:“刀女,我們說實話不是很熟吧?別老和我說話!”
刀女冷哼一聲,“你好小氣哦,就搭你的車嘛,看看你的水平,怕我偷學咋的?小樣兒!”
我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幹脆半閉著眼睛養神。可是這三人嘻嘻哈哈的,我怎麼也睡不好。我幹脆掏出手機,給家裏親戚挨個發了一遍短信,可氣的是,他們一個都不給我回。我又挨個發了第二條短信,就叔叔回了一條,也真正把我氣壞了,“瑉兒,你是不是缺錢了?”
這句話,我沒回,也沒接著發了。再發下去,他估計得認為我在這兒出事了。這下好了,睡覺不成,發短信不成,唉,這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旅程。
車開出一會兒後,停在路邊的服務站。我本來就想去上個衛生間完事兒,可是刀女一下車就喊:“哎呀,餓死了!我要吃東西!”
我嘟囔了一句:“車後麵有壓縮餅幹,水自己去買!”
刀女不幹了,“喂,好歹我是女生,你讓我吃壓縮餅幹!”
她的聲音很大,加油的小夥子都往我這兒張望了起來。她又湊到我跟前,抓著我的衣領,“這還沒到墓地,你吃什麼壓縮餅幹啊!你要出不起錢,姐請你!”
我真是受不住激將法,就衝小先和羅璿大喊一聲:“走!找地方吃飯!”
後麵傳來了雀躍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