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104(2 / 3)

我很虔誠地一拜,之後端端地坐好,問道:“大師,何為緣?”

老僧看著我,好一會兒,“施主,梵語中所謂緣,緣起無常。一切諸法,皆因種種因緣,和則成立,緣起而生。佛陀曰緣,又分十二支緣起,謂無明為行之緣,行為識之緣,乃至生為老死之緣,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以明示生死相續之理,同時亦由此無則彼無,此滅則彼滅之理,斷除無明,以證涅槃。此緣起之理,乃佛陀成道之證悟。有這緣起,就有這緣滅,施主可是因為因緣未了?”

老僧的話,我體會了半天,沒有理解。我慚愧地一笑,“大師的話,我一知半解,不過我想,我的因緣了了,也就是你說的緣滅階段了吧?”

老僧輕輕一笑,“施主啊,這佛法說起來的確深奧。看小施主的年齡,也是風花雪月的年紀,為何你麵相中卻有一絲苦鬱?若為情字,終非他人可解。”

我笑了笑,“大師,我明白!我已經看開了,不過,你說我麵相中有苦鬱,那大師精通麵相了?”

老僧說:“相由心生,無所謂懂與不懂,你的苦鬱誰都看得出來!”

我一絲苦笑,“大師可懂五行?”

老僧說:“水木金火土,施主如何問起五行?”

我說:“我也懂一點!大師可知五行相克,如何解得?”

老僧微微一笑,“解不得。”

我眉頭一皺,“怎麼解不得?相克即可相生,隻要找到這個橋梁,就可解得。”

老僧說:“水火自古不相容,施主所謂相生,可是如同火燒水壺中的水。即便如此,水開則水傷,壺漏則火傷,何來解得?施主所謂解得,也隻是暫時解得,日子久了,終究還是相克。”

我盯著老僧,“大師,火旺我降火,水盛我降水,何來解不得?”

老僧說:“嗬嗬,老僧年邁了,多不得這些精力,也弄不來這殺降之法。隻是施主,這本是自然大一統的緣由,為何違天命,強行改命?一旦失去平衡,這傷即是違命之傷,又何苦呢?”

一瞬間,我明白了,一下子心灰意冷極了。我站起身,看著屋裏供奉的佛祖,看著它慈眉善目的樣子,低聲道:“大師,我本以為我通曉這五行,即可逆天改命,就算不可為,也要放手一試,控其命局,改其命格。可如今還沒等我嚐試,一切都已成空。老天對我不公啊!”

老僧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今日之果,乃是他日之因,與天無關!施主應當回頭是岸,又何必堅持他日之果呢?”

我苦笑一下,“大師,這果是苦果,如何忘記得了?”

老僧雙手合十,“施主,大凡善佛,多為苦人,即是看破,做得一心向佛,必修得正果啊!”

我看著老僧,走到他跟前,很虔誠地跪了下來,輕輕地一拜,“大師,請收我為徒!我願一生終老在這寺中。”

老僧說:“阿彌陀佛,施主既然看破,入不入得佛門,又有什麼重要呢?”

我直起腰,“大師拒絕我?我願意把我所有的錢都捐出來,養這個寺廟一年應該不成問題。”

老僧走到門口,“施主且不可玷汙了佛門。我佛慈悲,解得世人之苦,卻不求得回報。施主,容老僧多嘴一句,你塵緣未了,旁的心不寧,入得了佛門,也是枷鎖在身。即使身在佛,卻心不在佛,為何不學世人身不在佛,卻心在佛呢?就如同施主所言五行,火即是水,水即是火,而水終是水,火終是火。”

老僧說罷,輕輕出了門,留我一個人跪在佛前。我心中苦笑不已,哀莫大於心死,可心死了,卻連個讓心寧靜的地方都沒有。我站在佛堂門口,轉身看了看佛祖,它依然在那裏,手中結著法印,笑意綿綿地看著芸芸眾生。

我回過頭,看著隱晦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晚上,酒館裏,我端起一杯酒,“兄弟們,我宣布一件事兒。”

我環顧了一下小先、羅璿、刀女,“我打算金盆洗手,不幹了!這行當太危險了,我累了……”

大夥兒似乎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小先說:“瑉哥,你是對的!兄弟們跟著你,聽你的!而且,我也有個事兒要宣布。我打算一畢業就跟刀女結婚!幹這一行,終究就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我們也去過過踏踏實實的日子。”說完,他們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