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可是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容。
蘇卿瑜抱著她的屍體,久久沒有言語。
一雙眼睛盛滿了悲傷,淚從腮邊滑落,滴在了秦婉的屍體上。
瀟歌不忍看她如此傷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雖然她不在了,可是她沒有留下遺憾,現在一定和魏嚴幸福的在一起。”
蘇卿瑜泛紅的眼睛看著天空,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她滿腔的怒火不知該向誰發。
是夜淩玄,還是他的母後?
或許,兩者都有。
“你果然沒有人性,連自己的朋友都殺。”熟悉的嗓音自蘇卿瑜身後響起。
夜淩玄如天神一般緩緩降落,看著死去的秦婉和魏嚴,自然而然的把這一切都歸咎於蘇卿瑜的身上。
瀟歌在他出現的那刻,便把一東西塞到了蘇卿瑜的口中。
入口,又腥又甜,是血。
準確的來說,是魏嚴的心頭血。
蘇卿瑜怒目看向瀟歌,對方一臉凝肅,說道:“是魏嚴留給你的。”
怕她不信,瀟歌還把盛有心頭血的瓶子給蘇卿瑜看。
蘇卿瑜看著瀟歌手裏的空瓶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秦婉和魏嚴,突然長嘯一聲。
聲音悲切而又充滿了憤怒,似孤雁悲啼,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怒火,聽之讓人心生悲切。
這一瞬間,夜淩玄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如果她真的是十惡不赦之徒,可為什麼她給人的感覺,不像顏汐所說的那般不堪?
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可很快夜淩玄就否定了,不會的,一定是這個女人裝的。
秦婉和魏嚴都死在她的手裏,鐵證如山。
“夜淩玄。”蘇卿瑜突然長劍指向他,兩眼通紅神色凜然:“有的人失憶了可是心不瞎,有的人失憶不僅眼瞎,心也瞎了。”
夜淩玄眸光冷銳的看著她:“妖女,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瀟歌早已經被氣的失去了理智,對著夜淩玄怒道:“小魚兒是你的娘子,你是她的夫君,你卻因為一個樹妖,就如此待她,你對得起她,對得起你們的兒子嗎?”
夜淩玄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兒子?
是了,顏汐說他的確有一個兒子。
可她說那是他和顏汐共同的兒子,為何瀟歌說毛豆是他和蘇卿瑜的兒子?
兩人各執一詞,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夜淩玄有些混亂了,就在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小身影躍入他的眼簾,毛豆邁著小短腿,跑到他身邊用力的拍打著他。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為什麼要欺負娘親?”毛豆的小臉兒氣的通紅,兩隻小胳膊掄圓了朝著夜淩玄不停的打去。
打著打著,他的速度慢了下來,撲在夜淩玄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爹爹,你不要欺負娘親好不好,爹爹,嗚嗚……”
孩子的哭聲讓人揪心的疼,夜淩玄看著埋在他膝間的小包子,心不由的軟了下來。
他遲疑著,伸手摸了摸毛豆的腦袋。
毛豆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兒看向他,哭的抽抽答答的:“爹爹,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是娘親生出來的,是她一手帶大的,為什麼你寧可聽信別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