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山………………
大家來到一片開闊平坦的草地,仆人們立即紮好帳篷,並且在帳篷周圍打了一圈柵欄,雖然出來的公子們都是將門之後,身手都不錯,但是還有二十九個千金大小姐,若是野豬老虎什麼的來營地裏繞上兩圈,別說傷人了,就是把姑娘們嚇著,那樂子也足夠大了。
宇文朔峰擎起了他那柄比尋常更長大的馬槊,這根馬槊珍貴無比,都快趕上中等人家三年的生活費了,宇文朔峰耍了幾個槍花,炫耀了一下後說;“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到正午了,我們去弄點吃的來?”
李烈拿起他的巨大長弓,控了一下弦,那沉悶如雷的弓弦聲令人興奮,他慢條斯理地對宇文朔峰說:“就怕你跑得太慢追不上!”也不管宇文朔峰的殺人目光,一拍戰馬,飛奔而去。
二十三騎散成一個漂亮的半月形,向前衝去。
春風和煦,無限明媚。漸漸遠離營地,看到茂密的草叢,宇文朔峰手一伸,馬槊就刺進了草叢。鋒利的槊鋒斬斷了無數的野草,同時,幾隻野雞驚飛而起,全然沒看到三十步外彎如滿月的強弓。
李烈第一個出手,一支粗大的箭矢離弦而去,撕開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尖嘯。一支野雞剛剛飛起,李烈的箭矢射到,三棱箭鏃輕而易舉地破開了它的後腦殼,強大的力量讓野雞的腦袋化作一團紅白模糊,它的翅膀還在撲騰,可是身體卻在下墜,隻在空中留下一團血霧。
“無恥,射野雞還用三棱重箭!”陳瑾瑜撇撇嘴,隨機張弓一箭,大家還沒看清他的手法,就看到空中黑影一閃,隨機一隻野雞猛地一震,整個身體都被橫向帶了幾步,原來陳瑾瑜的箭將它射了個對穿,這隻野雞哀嚎著,掙紮落地,慢慢死去。
李烈瞪著陳瑾瑜:“你用什麼箭?”
“嘿嘿,針式破甲錐。”陳瑾瑜完全忘了剛才是誰嘲笑李烈浪費的。
“你丫的”李烈剛要罵人,隻聽“嗖”的一聲,就看到周翊剛收起鐵胎弓,然後一隻正在飛行的野雞突然身首分離,在半空中灑出無數血珠,頹然落地。
“你……”李烈和陳瑾瑜滿臉鄙視,而周翊卻一臉無辜的表情,“我隻是用了平刃重箭嘛。”
最後一隻野雞由於飛得不夠高,被宇文朔峰用馬槊的鋒刃切掉半個翅膀,慘叫著落地。可是還沒慘叫幾聲,就被戰馬踏碎了腦袋。
旗開得勝!一個不錯的開局!
為了加快速度,後來遇到茂密的草叢直接扔幾塊石頭進去,把野雞野鴨驚起來,隨後眾人亂箭齊發,被一箭斃命的就算幸運了,大多數都中了兩三箭。還有一隻野鴨中了七箭,由於周翊他們用的都是硬弓和昂貴的重箭、破甲錐,強大的力量和恐怖的傷口讓這隻野鴨化作一灘模糊的血肉。眾人連拿它燉湯的心情都沒有,東方誌直接用馬槊把它挑到河裏喂魚。
一共射殺了十多隻飛禽,就在大家以為中午要吃全禽宴時,宇文朔峰突然興奮大叫:“前麵有鹿群!啊哈,衝啊!”
周翊高舉馬槊左右一晃,二十三騎立即散開一個牛角陣,兩翼前超,中間押後,儼然就是想把鹿群包抄圍捕的打算。如果他們的長輩在這裏,一定會的非常驚訝,他們竟然將騎兵陣型運用如此熟練,彼此配合如此默契!
在兩翼的陳瑾瑜和李烈帶頭放箭,他們箭法很厲害,基本上是用重箭直接射碎鹿的頭骨,也有射斷頸骨的。其他人的箭絕大部分都能射到鹿,但是不能保證一箭斃命,有一頭鹿中箭摔倒,爬起來後竟然向在牛角陣中心的周翊衝來。
周翊向右輕輕一帶馬韁,通靈的戰馬向右一躍,避開了危險的鹿角。與此同時,周翊的馬槊就像毒龍一樣猛然刺進鹿的眼睛,然後鋒利無匹的槊鋒在速度的作用下削掉了半個鹿頭。被染成紅紅白白的馬槊再次揚起,向左一指,牛角陣又漸漸變成一字陣。就在這時,宇文朔峰帶著三個人脫離隊伍,看樣子是想抄近路。
鹿群正倉惶逃命,哪裏注意到周翊等人正在將它們驅趕至樹林邊緣,前麵就是一條河,如果鹿群為逃命躍入河中,即使它們會遊泳,也會變成活靶子。唯一的活路就是沿著樹林跑,利用前麵那個彎道將後麵的騎士甩開,然後鑽入樹林。
鹿群做了正確的選擇,利用自己的靈活在彎道處將騎士們甩開了一點距離。但是由於是彎道,它們的速度也不可避免的減慢。就在它們想要再次加速衝入樹林,逃出生天時,異變突生。
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幾顆流星,幾點寒芒從樹林的晦暗中綻放而出。宇文朔峰一馬當先,粗長的馬槊快似閃電,精鋼打造的菱形破甲槊頭輕易破開的一頭鹿的顱骨。紅白噴灑間,做工精良韌性十足的槊杆一彎一彈,結果鋒利的槊鋒再次發威,將這頭鹿的腦殼完全切開。因為慣性還未倒地的鹿身又被宇文朔峰的戰馬撞飛了出去。在奔馳中準確刺中鹿頭,這是何等的眼力、判斷和速度!宇文朔峰的槊法完全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