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將一名敵人抬腳踹下城頭,今天的下午,南軍再次發動了瘋狂的進攻,守城將士在付出兩千人的代價後終於將南軍逐下城頭。至此,月江城中的八千精銳隻剩下三千餘人,幾乎個個帶傷,而南軍傷亡已經過萬。
雙方都拚出了狠勁,守城將士中很多重傷員竟然抱著登上城頭的敵人跳了下去。現在對周翊他們來說,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現在雙方的兵力對比已經變成了十比一,而且南軍接下來的進攻將更加難以招架;好消息是,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但是守城將士們並不知道後者,他們隻知道,隻有將敵人趕下城頭,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
雷淩的雙眼好像要噴出火來,他緊緊地盯著在先城樓上掀起陣陣血雨腥風、又率軍將南軍趕下城頭的周翊,咬牙切齒地命令道:“誰能給我斬殺此獠?!”
“末將駱浚願往!”,一個膀大腰圓、身披重甲的將軍上前一步,大聲回答道,他是雷淩手下最為勇武的將軍。
“好!”,雷淩用馬鞭指著城樓上那個血紅的身影,做了一個砍殺的手勢,“我為將軍擊鼓助威!”
駱浚手持一把五尺長的大砍刀,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月江城走去。不時有羽箭射在他的身上,可是駱浚隻是抬起左手擋住自己的麵門,很多羽箭在他的重甲上蹭出一溜溜的花火,頹然落地。
“王八蛋!”城上一名弓箭手怒罵道:“要不是我們的床弩沒有弩矢了,早就把他釘死在地上了。”
好像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駱浚,他在箭雨中堅定地前進,從容的登上雲梯向城上攀爬而去。
“扔滾木!放礌石!”,周翊緊緊盯著那個越爬越近的身影,“給我好好伺候他!”
幾段滾木扔下,順著雲梯就像駱浚砸去。可是駱浚居然毫不畏懼,滾木將駱浚前麵的南軍士兵砸下雲梯,駱浚手中那五尺長的大砍刀竟然直接將沾染了鮮血的滾木掃開,他的力量如此強悍!
周翊的瞳孔猛然一縮,這貨的力量也太可怕了,絕對不能和他近身作戰!
周翊想都沒想就擎起了自己的鐵胎弓,一支針式破甲錐閃爍著寒冷的殺意。宛如天邊劃過的流星,幾乎在沉悶弓弦聲響起的同時,那支閃著寒光的破甲錐就釘在駱浚的肩膀上。
專門為破甲而設計的箭頭艱難鑿開了駱浚的重甲,卻卡在了他那如岩石一樣的肌肉裏。肩膀上突然的一疼似乎激怒了正在攀爬的駱浚,他毫不掩飾雙眼之中的殺氣,對著周翊就是一聲大喊:“豎子敢爾!”
“我為什麼不敢?!”,周翊冷笑著再次搭上一支破甲錐,這一次瞄準的就是駱浚的頭部!“嗖!”有人重箭,鮮血灑落,但不是駱浚,居然是剛才張弓瞄準的周翊。
城下雷淩拿開一張巨大的長弓,有點惋惜地說道:“偏了一點啊,否則就是一箭穿喉!”
周翊咬緊牙關站了起來,看著肩膀上插著的那一支箭,周翊推開跑到自己身邊的士兵,“應該是皮肉傷,沒事!”可是他的臉卻在不停地抽搐,冷汗一滴一滴流下。
周翊剛剛站穩,駱浚就爬上了城頭。“保護少將軍!”四五個士兵舉著戰刀衝向駱浚,可是駱浚隻是殘忍地冷笑著,拿著他那把令人望而生畏的大砍刀,朝周翊走來。
那幾個士兵衝來,駱浚的大砍刀輪轉如飛,一片耀眼的刀光帶起鮮血和各種人體組織。那四五名士兵當場斃命。屍體慘不忍睹。
周翊竟是一咬牙,將自己肩膀上的箭生生拔了出來,肩頭上還帶著一絲肌肉。但是周翊已經顧不上疼痛,緩緩抬起自己的戰刀,微微眯起的雙眸死死盯著駱浚的眼睛。
“叮”,周翊的佩刀狠狠撞在駱浚的大砍刀上,刀鋒與刀鋒死死咬在一起,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竟然閃現出一串火花。“去死吧!”駱浚殘忍地笑笑,手臂上的肌肉條條暴起,直接將周翊格開,然後刀鋒一轉,凶狠地斬向周翊的胸腹。
周翊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卻並不驚慌。他雙腳輕輕一彈,立即跳出了駱浚的攻擊範圍。然後他就像一隻嗜血的狼,圍著駱浚轉圈,尋找著破綻,等待著出擊的時機。
“豎子報上名來!”,駱浚的大砍刀遙遙指向周翊的眉心,“本將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姓名,你爹”,周翊輕蔑地一笑,“家鄉,你爹家;上級指揮,你娘!”
“黃口孺子”,駱浚冷冷的哼了一聲,“隻會逞口舌之利!”
“我是玩這套都嫌膩了”,周大公子現在居然換上一抹燦爛到極點的笑容,“不過我說真的,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