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意有所指的話在楊美玲目光觸到陸逸軒眼底都是不悅後,一瞬爆發。
她怒火中燒的大聲尖叫:“濺人!你少挑撥離間,我和逸軒是真心相愛的!”
楊美玲一邊表真心的叫著,一邊行動的要去挽陸逸軒胳膊,不料卻被拂開了手。
她丟了麵子,氣的更是青筋暴跳。
程諾眼見這對狗男女不過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窩裏亂,嘴角不自主的嘲諷上揚:“是啊,濺人,我該給你提個醒,這世上也隻有濺人才喜歡搶別人的男人!”
說完,她譏笑的一把扯了頭紗,轉身離開了這間肮髒的屋子。
原以為經曆這樣的欺騙,她會徹底死心,會走的很瀟灑。
可轉身那刻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如洪水決堤,洶湧而至,以至於新娘妝都被洗禮成了一張讓人啼笑皆非的臉。
十多年的感情付諸東流,誰又能真正的做到從容不迫。
程諾為年少的荒唐發笑,提著婚紗裙擺,步履踉蹌的進了電梯。
她滿腹委屈的縮在角落,很想放聲大哭一場,可礙於電梯裏站著幾個五大三粗保鏢的男人,她隻能抑製著聲音啜泣。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被遺棄的貓耷拉著腦袋,躲在角落舔舐傷口。
進來的時候她雖然有注意到這群人中站著名氣質卓爾不凡的男人,但剛經曆了背叛的她,也沒心情去欣賞那張被上天眷顧親吻過,生的眉眼如畫的臉,到現在她還滿腦子是楊美玲跟陸逸軒在休息室翻雲覆雨的情形。
想著想著,低落的情緒有些承受不住的跟著崩潰,像一根長時間被壓力扯到極端崩斷的弦。
能讓人突然喪失理智。
身上白的刺眼的婚紗被她泄憤的大力撕扯。
一時程諾也忘了這件昂貴的婚紗脆弱的根本經不起任何拉扯,就如同她跟陸逸軒之間的感情。
站她身後的男人,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坦然審視著前麵炸毛的女人。
隨著女人大幅度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婚紗漸漸滑落暴露的一片風光,男人的眉也跟著蹙了蹙:“左右二兩肉,想扯給誰看?”
他不耐的話音落下,帶有餘溫的西裝卻也落在程諾冷到麻木的肩上。
那一絲微薄的溫度讓她猛然從自己悲傷的世界回過神,轉頭正好撞上男人深似海洋的眼睛,那是怎樣一雙眼睛,仿佛不近人情,卻又不盡然的琢磨不透。
程諾因為晃神,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她一邊尷尬攏肩上西服,一邊醞釀著要不要對他的好心說聲謝謝,可嘴邊那句謝謝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句冷冰冰的真醜噎了回去。
男人雲淡風輕的鄙視完,才發現這女人眼熟,出於目的性的遞了一塊手帕。
程諾忍了忍,無端讓人批上真醜的字眼,還是有些不爽,也就沒伸手接。
傅晨熙麵對臉髒的跟花貓一樣,還不領他情的女人,也不在意,反正身邊這樣為了引起他注意,花樣百出的女人也司空見慣了。
他薄唇輕啟,寡淡無味的又強調了遍剛才的話:“我說很醜!沒聽見嗎?”
程諾心情本就不好,接二連三讓陌生男人這樣不給麵子的懟,心裏也窩火:“是,我不僅醜,還眼瞎,但不好意思,我耳朵還沒聾!用不著你好心的再三強調…西…西服我改天再還給你……”
她要不是考慮到婚紗被扯了個稀巴爛,換做以前,肯定不受這窩囊氣,又不是他好看,就要拿他的標準去衡量所有人!畢竟長相爹媽給的,他秀什麼優越感?
傅晨熙眉梢挑了挑:“我說的是臉上妝醜,程小姐似乎沒必要大動肝火的拐著彎罵人!”
說著,他還拿出手機對著程諾花裏胡哨的臉拍了張照,隨後舉到她麵前。
程諾看著照片上的女人,也登時震驚的張了張嘴。
她隻是有些想不通劃過臉上糊成一團腮紅的那兩豎黑乎乎淚水是什麼構成的?
還有都快到下巴的口紅。
她現在這狼狽模樣,估計貼門上都可以辟邪了。
程諾沒收住淚水的抽了一下,窘迫的垂了垂頭,一時也有些無顏以對,原來他遞手帕是讓她擦臉,然而人家一片好心卻被她當成了驢肝肺。
這樣一想,她又扯著嘴角強顏歡笑的開口:“抱…抱歉…我…其實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我,先生要是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了,我也不至於誤會您的意思,對吧…?”
傅晨熙如遠山的眉峰微微皺起:“哦?程小姐的意思,倒是我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