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場酣暢的春雨,連帶著幾聲驚雷。春怡院傳了消息來,說側妃怕打雷,夜裏不敢入睡。
沈燁聽了,頭也沒回,匆匆而去,像不曾來過一般。
謝芸生平第一次流淚,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悲憤之下將丫鬟都趕了出去,喝了一夜的酒,很是傷情。
原主的記憶裏,柳芊芊依舊一大早來向她挑釁,她身著一身霧紫軟紗長裙,蓮步輕移,不同於平時的乖巧溫柔,端得一副春風得意的姿態,漸漸逼近一身狼狽,無比失意的謝芸,在她耳邊輕笑道。
“姐姐可知東施效顰?”
記憶的畫麵便定格在柳芊芊那張得意的笑容之上。
謝芸抖了個激靈,再看看麵前笑得虛偽的柳芊芊。一種想就地撕了她的心思在心裏撓得癢癢的。
柳芊芊兀自坐在一旁,繼續道。
“妹妹今日來遲了一刻鍾,還望姐姐見諒。”
“都怪王爺,昨夜非要纏著妾身,妾身也勸著王爺不可縱欲過度,可爺非是不聽,夜裏叫了好幾次水,睡得晚了些,故來遲了。”
“好在姐姐也醒得晚,才沒耽誤來給你請安”
【係統在咆哮:啊啊啊!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宿主,這都能忍?】
【謝芸:淡定!我就靜靜看你演。】
柳芊芊沒想到,這一番赤裸裸的挑釁謝芸竟然無動於衷,她在她臉上連一個微妙的表情都捕捉不到。不僅如此,謝芸不經意間掃她的眼神竟叫她瘮得慌。
謝芸淺笑,真是什麼小嘍囉都敢來她麵前蹦噠。
她細細輕吹著茶水,慢條斯理地往嘴邊送,紅唇微抿,頃刻間甘洌的茶水唇齒留香。目光落在茶水上,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側妃手段高明呀,竟能勾得王爺與你忘情纏綿床榻,我本以為側妃身為太傅之女,必定端莊儒雅,才華馥鬱。不過,如今看來,倒叫那枕霞樓的妓子都甘拜下風。”
“你!”
這話生生讓柳芊芊羞憤得有些亂了姿態,她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羞辱她,把她比做妓子。
謝芸看她這樣,勾了勾唇,繼而道:“隻是終日沉迷男女之事難免傷身,這樣吧,我這兒倒從娘家陪嫁來了幾顆百年的人參,滋陰補氣最是上佳。”
“福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東西拿出來贈於側妃。”
“是!福兒這就去拿!”一旁看戲入了神的福兒正得意,不過一夜之間,她家姑娘似乎和從前不同了。
以前的姑娘是從前不會同這柳芊芊逞這口舌之快的。不過看側妃氣得夠嗆的模樣和趙嬤嬤一行人的窘態,她可真是痛快極了。
“王妃怎可顛倒黑白,辱我家側妃名聲,王爺若是知道了,定也是不依的!到時,王妃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
趙嬤嬤護主心切,站了出來。言語間搬出端王來做靠山。
謝芸發怒,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一震,“咚”的一聲,在場的人驚得屏住了呼吸。
好大的氣場!
“你又是什麼東西!沒讓你出聲,也敢在我麵前瘋狗一樣的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