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心裏也是為她抱不平,語氣不免帶了幾分安慰:“我二皇兄乃人中龍鳳,也不知父皇之前是怎麼想的,偏把謝芸強塞給他做王妃。”
“不過一個粗鄙的習武之人,還是芊芊你好,和二皇兄相配。”
“公主別這樣說,謝家往上幾代都是世襲大將軍之位,家大權大,和端王殿下才是門當戶對之人。”
“什麼門當戶對啊!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仗著能帶幾個兵,打幾場仗,就邀功請賞。沒有她謝家,我大昭的江山照樣固若金湯。”
沈綰冷哼,一臉的倨傲,謝家往上幾代的功勳世家,能在這樣人多的場合高聲評議,也隻有五公主這樣的身份敢如此。
“五公主此言差矣!若無我謝家在前線以命廝殺,隻怕上京城破,大昭旗倒之日,便是公主淪為敵國階下囚之時。”
一道女聲響起,不卑不亢。
是誰?敢和五公主針峰而對。
眾人聞聲尋去,隻見一緋色身影款款而來,不過一眼,卻如驚鴻一瞥,眾人的目光皆在一瞬間定格在了謝芸的身上。
謝芸身著一緋色衣裙,裙身裁剪得體,映襯出她纖纖細腰,緋色明媚秀麗,在陽光下更襯她肌膚賽雪,溫潤如脂。
今天的謝芸,和往日似乎判若兩人。在場的男子無不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更惹得一些貴女們投來嫉妒的眼神。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咒我大昭亡國!”沈綰斥聲嗬責,她從未被人當眾駁過麵子,更何況,這人還是一向和她不對付的謝芸,她自然惱怒。
謝芸對她盛氣淩人的眼神毫無波瀾,不知為何,貴女們見她走來,除了目光被這個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的端王妃所吸引,還紛紛被她氣場牽製,退避讓路到兩旁。任她徑直走到沈綰麵前。
兩人身形相近,可從氣場上看,分明謝芸更甚一籌。
“公主錯了,我不過是為公主口中的烏合之眾不平,公主可知,正是你口中的烏合之眾在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才換得這大昭國幾百年的繁榮安定,也正是這群烏合之眾常年遠離故土,坐鎮風沙荒涼的北疆,才讓異國不敢踏足大昭。”
“若無這群烏合之眾,隻怕當初霓國求親之時,五公主已是坐上了他國的紅轎,遠嫁粗鄙蠻荒之地,哪裏還有得如今安逸享樂的公主生活。”
“你!”
“五公主作為皇家女,需得謹言慎行,剛才那樣的話若傳了出去,會寒了保家衛國將士的心。”
“你……你!”
不過兩句,便讓沈綰啞口無言,沈綰怒火攻心,卻反駁不得,當初強大的霓國求親,的確是謝家震懾,才逼退了霓國。不然父皇肯定耐不住群臣進諫,把她嫁去那個暴戾野蠻,環境荒涼之地,可謝芸當眾打她臉,她特別是這些平時被她欺負慣了的貴女們麵前,她顏麵何存。
一時之間,沈綰氣得直喘氣,臉蛋憋的通紅。
貴女們默不作聲,五公主盛怒之下,誰敢做聲,都唯恐做了那出氣筒,也有貴女心中暗爽,平時沈綰仗著身份,沒少欺負她們,沒想到,現在居然也有讓她顏麵掃地的人。
有幾個貴女暗暗抬頭瞧著謝芸,目光流露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