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
小澄眨巴著他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家裏有哥哥你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的哥哥有些胖,但你們都長得一樣呢!”
他的照片嗎?
母親一直留著嗎?
薄彥天心裏沒來由的泛起了一絲苦澀,“你爸爸在家嗎?”
小澄點點頭,揚起了嘴角,語氣歡快,“在的,在的,哥哥等一會兒。”
小澄扭頭就跑。
幾分鍾後,小澄拉著一個不情不願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舅舅。”薄彥天叫道。
薄彥天的舅舅謝建凱比薄彥天也就大了十歲,長得和薄彥天的媽媽很像,不高,身材消瘦,看上去有些難相處。
“你怎麼來了?”
謝建凱連正眼都不肯給薄彥天一個。
薄彥天倒不在意謝建凱對他的態度不好,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舅舅,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我媽的事情。”
謝建凱的眼皮跳了跳,“我不知道,我們家沒有姓薄的人,薄大少爺還是去帝都找你的家人。”
薄彥天苦澀一笑,“舅舅……我來隻是想弄明白我媽的死因。”
謝建凱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有什麼好看的,人都死了。”
薄彥天不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謝建凱,擺明了他堅決的態度。
“好吧……”
謝建凱終於還是妥協了,側身讓開,“你先進來等等,我去我屋找找。”
薄彥天陪小澄玩了一會兒,謝建凱這邊已經拿著一遝檔案過來了。
“呐,這是姐姐的病曆,癌症和抑鬱症的診斷書,還有她留給你的一封信。”謝建凱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地擱在薄彥天麵前的茶幾上。
薄彥天先是打開病曆仔細地翻看著,他媽雖然得了癌症,但死因卻是抑鬱症。
可以想象到她,一個女人,在痛失恩愛的丈夫後,丈夫的家族又想要將她唯一的兒子從身邊奪走,為了能跟兒子相依為命,她付出了很多很多。
最後卻抵不過所謂的癌症,為了兒子能活下去,她隻好將兒子送到了家族裏,而失去兒子陪伴的她每天都在跟病痛作鬥爭。
對她來說,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一場折磨吧?
看著病例,薄彥天的心情很是複雜。
最後他合上了病例,打開了信封。
看著熟悉的字跡,薄彥天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他將臉埋在掌心中不敢再去看。
一旁謝建凱的心裏也非常難受,他差不多是被姐姐帶大的,長姐如母,他和姐姐的感情非常深厚。
隻是最後姐姐不顧家人的意願,毅然決然地嫁給了薄彥天的父親,雖然薄彥天的父親很愛她,但最終還是抵不過門戶之別,那個男人又有了別的女人。
最後……玩弄感情的男人死於車禍,而失去庇護的孤兒寡母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最後甚至連孩子都護不住。
無奈之下,他姐姐隻能帶著薄彥天從薄家逃走,隱姓埋名地活著,出了那麼多事情,歸根結底都是薄家人的錯。
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姐姐還談何幸福可言,所以謝建凱連帶著把薄彥天也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