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你……可還安好？
赤眸聖狐來到司徒煙韻的身邊，輕輕蹭了蹭她的褲腳，似在安慰。
“轟隆隆！”
也在此時，北方的天際，仿佛出現了一道海潮，那長長的潮信翻滾著。
由於距離太過遙遠，看不真切。
可自複國以來，接連半個多月的征戰，也一直神情平靜的司徒煙韻，在這一刻卻是目光閃爍不定。
……
時間追溯至半天前。
在寧拓無休止的轟擊下，冰雪神殿的那座萬丈巨門，終於是被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轟！”
寧拓最後一拳落下。
萬丈巨門四分五裂，如高山坍塌。
冰雪神殿內的景象，也由此呈現在了寧拓的眼前。
這座極為巍峨的神殿，內部的空間，自然是無比的遼闊，地麵像是一整塊透明的巨大冰塊，宛若透明的鏡麵。
又似波瀾不驚的湖麵！
大殿最深處，有一座龐大的水池，冒著嫋嫋霧氣，水池正中央，是一座冰塊壘砌的祭台，上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扭曲紋路。
祭台上，矗立著一尊冰雪女神的雕像！
她的相貌完美無瑕，身段婀娜曼妙，唯一不協調的地方，是她的額頭上，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
更準確而言，就像是匠工在她的額頭上，雕刻出了一道蜿蜒的凹槽，似龍似莽，顯得怪異。
似乎本不應是那樣的，她的額頭應該是光潔如玉才對。
祭台下的池水似乎並不深，裏麵盤膝坐著一道人影，正是齊天雪。
六位神使，便是站在齊天雪的身前。
他們全都十分驚訝於，寧拓平靜的神情。
“你……你不吃驚？”
白袍神使終於是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早有所料，為何吃驚？”
寧拓平靜的回答，隻是眸光深處，透著一抹深深的冷意。
仿佛這雪原中的寒意，也不及那一抹深藏的冷！
透過寧拓腳下光滑透明的龐大冰塊鏡麵，可以看到，那鏡麵的下方，是無數的屍骨，一眼根本望不到邊。
那無數的屍骨，死狀百樣，難以列舉。
但如果仔細去看，便會有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冰塊鏡麵下麵，宛若是整座玄魂界的縮影，卻有能看清楚每個地方。
如楚都。
又如當初北齊大軍攻破楚都，無數人慘死的那一幕。
還有新的畫麵誕生，那是天界原！
雙方共計近百萬大軍廝殺，烽火連天，死傷不計其數。
而這些，甚至也隻是一隅景象罷了。
冰塊鏡麵下，仿佛不僅是濃縮了空間，還定格了時間，比如曆史上，北齊和南楚的廝殺征戰。
又比如北齊和南楚誕生之前的諸多國家。
其實空間和時間的錯亂，都不過是一種錯覺而已。
真實的情況是，冰塊鏡麵下的屍骨，並非是屍骨，而是不計其數的亡魂，那些畫麵，隻是亡魂死前目之所見，被定格了而已。
“所謂神明，便是以世人為食？”寧拓望向六位神使：“以世人的亡魂，祭煉出所謂的不死聖泉，然後供那位神明吞噬？”
“而你們，這所謂的神使，也隨之一同沾光？”
“神明吃肉，你們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