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逃(1 / 3)

石室裏寒冷如冰。梅可布爾——她現在已經不樂意別人這樣稱呼了,她更喜歡別人叫她作:羅珊妮.溫帝——身披鐐鎖,坐在同樣冰冷的石椅上,卻燥熱異常。這位不死族的聖女被囚困在這裏已經有一年之久。十四歲的她卻長著十七歲少女的身體。她簡直不能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關押在這個光線暗淡,四季不變的地方。真虧摩若埃爾這死老頭下得了這樣的狠心!一年前,這位不死王國的護國長老驚異地發現梅可布爾正把一條毒蛇玩弄自己的身體,瞠目結舌之餘,把她囚進了冷室。

溫帝士這個不死族國度失去了他們的血續繁衍的源泉,那株能分泌“yu望之源”的“生命之花”,卻得到了梅可布爾這個神秘嬰兒;一直以來,她都被當作神聖至上的天神賜予而被嬌慣寵待,護國長老兼不死首席魔導更是對她關愛備至。天資聰穎的梅可布爾極快地學會了許多不死係的中級魔法,甚至已經能發動一兩個高級魔法了。在這個逐漸有了人類以及矮人甚至精靈生息的不死族國度,誰能料想到這位偉大至上的少女空脫內心的孤寂呢!

新的王朝建立,不死族終於在數年的征戰中收服了其他零散原始魔族部落,統一了大陸最南端的一塊土地。重獲新生的他們卻也開始麵臨滅絕的險境。國會幾度籌商,決定前往各人族部落尋求他們據說能激發原始yu望的靈丹妙藥。幾經挫折,不死人終於得到了這些秘傳的藥品,但是對於不死族的作用卻沒有多大的功效,與“yu望之源”的效力相比,簡直判若雲泥,簡單的原始交配對之他們卻如刑場煎熬一樣痛苦。隻是,不管怎樣,不死族終於可以擺脫不幸的滅絕命運了。數年下來,溫帝士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鑽研這個難題。在廣泛而密切地得到一些不便告人的人界機構的協助之下,經曆了無數次失敗,擁有強大激發性欲的新藥品終於還是在他們手中誕生了。這些藥品以高昂的價格與其能批量生產的魔獸銷往世界各地,成了溫帝士不可或缺的重大財政收入之一。這也是不死族人始料未及的。

雖然是入冬的天氣,沒有陽光照射的石室依舊逃不過小生物的寄生;此時正有幾隻不知名目的飛蟲纏繞著一團火熱的梅可布爾盤旋飛行。少女毫無理由地厭惡它們的存在。環顧了一番四周,牆壁上不知怎樣會沁出薄薄的水絲,或者因為寒冷凝結上去的。她輕輕念動咒語,凝水在她意識的操控下脫離了吸附的力量,在半空聚集成幾團。手指輕舞,懸浮的水滴又凝成幾枚細小的冰針,“唆唆”幾箭,將飛舞的小家夥一一射落地上。這一切雖然幾乎毫無聲響,還是驚動了看守的兩名骷髏戰士。老魔導摩若埃爾往北參加新一屆的法師會議了,留了這兩俱白骨來當守衛。

原來站立不動的骷髏轉過身來,似乎察看地注視著梅可布爾,手中的長柄刀刃有了挪動的聲響。少女衝它們一吐舌頭,做個鬼臉。骷髏卻依然木然不動;安靜地對視了半天,返回了原位。不死聖女雖然也能召喚一兩個骷髏武士,但是和老魔導的卻判若雲泥,扛不住幾下,就給他的白骨一刀砸個粉碎;梅可布爾早實驗過的。鎖銬著聖女的鐐具雖由精煉的上等鋼材鑄成,上麵還鍍著能良好傳導、儲存魔力並且擁有極佳的韌性和抗性的庫雷魔銀,依憑梅可布爾天生的神力和那些莫名的力量扭開它並不很難,隻是那兩塊毫無表情波動,不會說話卻能頑強職守的骨頭不好對付。出逃,少女早有了這樣的想法,隻是礙於它們的力量無法突破。

在梅可布爾的身上,有如天工一般的締造。高傲不可侵犯的麵容,容縮著野蠻遊女與英俊的不死騎士,還有“生命之花”的血續精華的體態,長滿神聖的潔白和原始的引誘。在她幾乎完美無暇的小腹在,時不時地跳動著一團粉紅,在她憤怒乃至瘋狂的時候,便有一個書寫著複雜咒語的印記若隱若現。少女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人對她講解過生事,甚至她認為這是不死族人所共有的一個標誌。此時,這塊淡紅的所在正不知道什麼原因,如有什麼小動物囚困在裏麵不住的蹦跳著。同時梅可布爾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這一小塊地方灌輸進入整個身體裏,盛盈飽滿著每一根經絡,隨即,身周仿佛有一道紅色的火光開始跳耀。從去年開始,似乎每個月都有這麼一節時間會這樣。國議會的那個老巫婆給她講解過一點,說每個月裏有那麼幾天會是不死族女人的噩夢。梅可布爾從不覺得這是什麼噩夢,或者她對“噩夢”的含義與他人的理解不在同一個方向上。每次這個時節到來的時候,她都亢奮如潮,欣喜若狂。隻是現在不過還是月初,這東西似乎也太沒時間概念了罷。

兩名骷髏戰士立即察覺到了異樣,對視一眼——準確地說是把臉對著照了一下;它們是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眼睛的——提著長刀向她走來。走在前麵的白骨突然一個趔趄,險些翻倒,隻手把刀一撐,,彈了出去。梅可布爾禁止不住一陣快樂的嘲笑;百無聊賴的她幾乎把設計陷阱與兩塊骨頭耍子當消遣。但是這次不同往常,用封印力量布下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魔法細絲在骷髏的腳部意外地勒出了一道傷痕。骷髏似乎憤怒了,望空無聲地一陣呐喊,把長刀一挑,劃斷了所有絲線。梅可布爾並不知道這東西竟然也能給老魔導的寵物帶來這樣的傷害,詫異地欣喜。

骷髏再次一翻對視,衝了過來。梅可布爾手腕一轉,手中已經多了一節骨質短矛,高傲地向他們挑釁,隻手一扔,骨矛如離弦之箭射往衝在前麵的白骨。戰士的長刀一抬,擋落了骨矛。緊跟著,第二根、第三根骨矛向他飛來,都被其一一打落。此時,後麵的骷髏已經衝上,一手已經撈住了梅可布爾正在結印的手,另一隻手一橫,冰冷的刀刃架在了她的頸上。梅可布爾卻不理會這無用的威脅,反而劈手一把掀翻了對方,把他撞出老遠;她知道,這兩個該死的守衛是不會真正傷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