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鬥篷破空離去,留下蒼老、艱澀的夜。
道力特爾統領部署了一番防守準備的事務,才略略歇了口氣;“至少今天晚上他不會再來了。”鬥篷最後的那句話讓他微感苦悶,他要的“活著卻如死了一樣的身體”應該是指那個叫羅珊妮的女孩子罷。看看她還立在那裏久久不動,道力特爾走過去,卻欲言又止。
除掉留下配合魔法師看守的幾位,人們逐漸各散離去。這群平時凶悍、粗莽的野蠻人此時卻仿佛各懷鬼胎,一路上毫無言語,無盡的恐懼在心底久久淤積不散。隱隱地總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死死地盯著自己,弄不準什麼時候突然撲出來給一下,整個靈魂從此在六界裏揮發一空。回到家中,看著因為害怕還未睡著的女人,不知哪來的仇怨,讓他們一反常態地在她們身上殘暴地一頓發泄。仿佛隻有這不斷的奔跑、衝擊、征服才能擺脫內心說道不出的惶恐,找回一點點身為男人的存在的感覺。
羅珊妮也一夜未眠。
那個黑色的婊子——羅珊妮習慣性地稱呼她討厭的東西為“婊子”——盯著自己看時,那種看不見又能強烈感覺到的眼神讓她如喉嚨間哽了隻癩蛤蟆一樣,仿佛有一隻手在身上摩挲,說不出地難受。最後這隻手仿佛在他的神秘禁地久久停留,不住地猥褻。像一切對自己的生理充滿美麗新奇、邪惡禁忌的女孩子,羅珊妮對自己的那個地方滿是探索的疑惑。早在一年前,她就開始悄悄地發現身上一些低暗而神乎的東西,對亢奮的精神掙紮、痛苦的靈魂扭曲充滿無端的希冀,對自己無暇白皙的身體無限熱愛。她甚至喜歡起那種略略殘酷的搓挫、蹂躪,譬如把毒蛇來捆綁自己。正是因為這似乎肮髒的遊戲,讓老魔導摩若埃爾發現了,她才被囚進了寒冷石室,羅珊妮才明白這原來是一件那麼不能被原諒的事情。但是,被“黑色婊子”盯上的那種感覺不比這樣,他陰暗、枯澀、幹燥,像被緊緊捏住了尾巴,不能讓人喜歡,畏縮地要抗拒。
此時的她全身一副皮革的小型武裝,這是她平素狩獵時的裝束。坐在床岸裏,沒有一絲睡意。簡短的護裙上邊袒露著白而健康的肌膚,正是封印的所在,此時不知什麼原因,肚臍周邊的一小塊地方會一陣陣潮紅。今天沒有月亮,所以不是在那個“老巫婆”所謂的噩夢時節。在羅珊妮身上,有許多神秘莫測的地方,首先便是這個所在。她把手在上麵輕輕地摩挲著,感覺到裏麵如有東西地在不停跳動。別人都說心髒在胸口最正中的地方,但她總覺得自己的是在小腹上麵。其次便是處女地。同樣缺乏生理知識的她,對那個脆弱、柔嫩的地方充滿驚奇,帶著聖潔的膜拜和禁忌的褻du。她脫下護裙,注視著那一小塊地方,幾乎能感覺得到它正在茁壯成長,此時已經淺淡灰褐的毛發讓她驚恐異常,仿佛這隻是她身上獨有的不正常。把手輕撫一陣,竟然一片潮潤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那株最聖潔而又最肮髒的“生命之花”的化身或者是根種延續;這花分泌的“yu望之源”的特性照樣在她身上毫不折扣地得到了繼承。現在的她在這能強烈激發身體原始yu望的源泉的滋潤裏已經不能自拔地禁止不住對自己的褻du。
直到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羅珊妮才略略一陣迷糊。門外阿巴瓦羅急促的敲門把她吵醒,說是統領他們找她說話。
在酋長的會客大廳裏,除了統領、魔法師,部落的幾位首領也都在,各個表情奇怪。這種情形讓她聯想到議會在裁決犯錯誤的子民時的情景,隻是現在的身份位置相反了,讓她很直截地感到一陣不自然。酋長示意讓羅珊妮坐下,她卻隻站著一動不動。阿巴瓦羅倒不拘束賓主之禮,端過一張精致的帆椅便坐。一大清早,統領道力特爾便匆匆趕來,找他們了解羅珊妮的情況。阿巴瓦羅毫不客氣地認為是要為他們證婚——父親和諸位首領不是同意了為他們主持婚禮了麼——發言好不積極。他還興致勃勃地說,“要不是因為這次突然的變故,出來了個該死的不死族人,也許我和羅珊妮早結婚了呢!”
道力特爾這時看他的神色讓他一陣張緊的不自然,他立即才明白過來現在還是危急時期,表象得太過興奮了未免不會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但是在前往羅珊妮住房的路上,他早又和暖和的春風沆瀣一氣了。
“羅珊妮.溫帝小姐,我有點事情想請問您。”
道力特爾開口說到,聲音婉轉柔和,雄厚、氣質的臉上卻滿是無可抗拒的莊嚴。
羅珊妮隻如拘謹的小姑娘一般地一動不動,半聲吭哼的代替回答也沒有。
“酋長已經把你的事情說明過了。我隻想打聽一下你所使用的亡靈魔法的師承。”
“她以前在溫帝士生活過,從中學習了一些不死族的魔法,這並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呀。是這樣罷,羅珊妮。道力特爾統領閣下,我知道……”
阿巴瓦羅看她很有守口如瓶的樣子,很有誇大地表示他們之間的親密嫌疑地代替她回答。酋長立即給了一個眼色,點醒他在統領麵前應有的分寸。
“是這樣嗎?羅珊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