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祝福(1 / 3)

迪納金聖教曆年的祭祀盛典如期而至。

關於人們所虔誠頂禮的偉大聖靈莫索.巴特.迪亞修其,在列國的神學史典裏已有記載。他是守護“寂靜之森”(注1)的龍騎後裔,與其姐姐同時也是他的原配妻子安戴爾.裏格.納金(注2)掌管著作物生產,包括人的生育與毀滅。以農業生產為主的諸多國度裏,多半都會圖騰富饒之神巴爾,迪納金也不例外。但是曆年的獻祭,巴爾似乎沒給過他們什麼好處,倒是莫索的靈魂幾次現身,拯救了迪納金的災荒,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隨即一躍而起,四處開始建立起祭祀神殿,來供奉他的塑像。進而,國會成立了莫索.巴特.迪亞修其聖教,為其晝夜歌頌。

相傳,莫索在一次拯救人類的戰鬥中被惡魔毀壞了身體,隻留下有靈性的存在,其妻子安戴爾更是被惡魔掠去,囚困在陰暗的地獄巢穴裏,經受萬般的折磨。人們為其塑起形象雕塑,作為其靈魂的歸宿,並且用很特別的方法來安慰他失去伴侶的孤獨與苦悶,虔誠地乞求他的恩賜與祝福。時間在月圓之夜,因為據說這時候惡魔的力量最為薄弱,地獄巢穴會迸開一道裂痕,安戴爾的靈魂能從中出逃,與莫suo歡聚。在迪納金,已經有不少出色的戲劇作品取材於此,並且在各地演出時,前來觀看的人們都是人山人海,絡繹不絕。在庇爾拉斯曆年的祭典上自然也會公演。

當然,還有許多相關的流傳,但是都難免地全是對聖靈的歌頌和讚美。莫索.巴特.迪亞修其聖教成立之後,文字大師經過千辛萬苦的資料收集,編寫出了關於聖靈的偉大種種,甚而,這書籍成為了迪納金的基礎教材之一。市間小孩經常會有這樣的遊戲,一個扮演惡魔,一個扮演莫索,還有個女孩子是安戴爾。前二者一頓打鬥,惡魔殺死了莫索,搶走了安戴爾,然後將她按在地上,搞出許多花樣。最後,莫索複活,前來營救女孩,又是一頓搏鬥,擊敗了惡魔,救出安戴爾,又在地上搞出許多花樣。旁邊觀看的大人各個看得麵紅耳赤,卻不敢喝止這不該是小孩子玩的遊戲。

對於國定的神學教義,沒有人敢懷疑、猜測什麼,甚至也沒有人去弄清那個惡魔是誰,能有這樣力量把兩位神靈搞得這樣家破人亡;隻有羅珊妮微微地參透了一點點這毫無查證線索的事實。她剛來的那天,看到莫索.巴特.迪亞修其的牛頭塑像,就隱隱地覺得異樣,仿佛似曾相識地熟悉,又打撈不出任何的記憶。哥都裏瓦夫的靈魂和她逐漸地融合,他的記憶也逐漸流入她的感知裏。她靜默地端詳著那個怪獸——不,應該說的遠古龍族雕像,發現他的眼角似乎微微地動了一下,注視著自己的小腹。但是,當時的她沒有考慮太多。後來,這件事情不知怎樣會又浮出記憶表麵來,知道了書麵描寫的莫索.巴特.迪亞修其的遭遇之後,她自以為是地猜測著他的心理。哼!什麼龍族聖靈,還不是個孤獨的老色鬼!但是,多次類似經曆之後,她發現在自己麵對著塑像的時候,小腹上封印就會一陣陣地潮熱,對方木然的凝視似乎也有著點點仇恨的氣息。難道也和那個“厄普尼”有關麼?她開始這樣想。可惜,哥都裏瓦夫也無法完全解釋這一切。

希利絲.西納法自然知道這一切,因為那個傳說中的惡魔就是她自己。安戴爾.裏格.納金又稱混亂領主,和她的父親製造了莫索.巴特.迪亞修其,所以安戴爾除了是莫索的姐姐,同時也是他的生母。龍族的稀少造就了他們之間的亂倫關係。莫索驚歎於安戴爾的美貌,不顧嫌疑,殺害了生父,搶奪了他姐姐,進而納為妻室。兩龍人的絕對亂倫觸怒了天神,將他們判罰下界。而在人界他們一樣無法抵擋原始獸性的力量和來自地獄墮落天使的引誘,照樣的荒淫無度。他們合力殺害了前來追殺的雷神走卒,並搶奪了他們的神器,因而掌握了呼風喚雨的力量。這兩人結合的生產除了智慧低下,同時還異常地凶殘,野蠻領地的各部落無不受其侵害,紛紛舉兵討伐。莫索的身軀在持續了三天的搏鬥裏,被野蠻英雄,戰神阿瑞絲特毀壞,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龍族身體作為其容器而遊蕩四處;安戴爾被希利絲的“藍色幽怨”魔戒打上靈魂烙印,逃往冥界,被其封鎖在北部的荒野之地。所以在野蠻部落裏不存在對他們的崇拜。

此後,阿瑞絲特追殺了莫索.巴特.迪亞修其數年,因為無法抗拒身為人的衰老極限,終於走完了他戰鬥神的人生,希利絲也不得不離開他的身體,開始尋找下一站有形身體的寄托。因為身上攜帶的兩枚戒指的她行蹤泄露,來自天界的力天使和地獄的魔神戰士開始對其進行追殺。她隻沒想到莫索會在自己前往東方大陸的時候,躲藏了數百年,又開始悄悄出沒,進而還因為能操作簡單的風雷雨電而成為農業大神,受盡人世的膜拜。

傳說中莫索.巴特.迪亞修其性情古怪,對他不甚了了的人類的祭祀儀式的花樣也令人歎為觀止地特別。在迪納金的祭拜典禮上,開場是連續三天的歌舞演出,演員由數百名牧師、女祭司組成,他們身穿奇異的服裝,在大型舞台上歡呼蹦躍,高唱頌歌。演員身上塗有奇特的濃豔花案,披一條剛可罩住腰胯的連衣短裙,毫無其他衣料修飾,鞠身投足之間,下半shen便若隱若現,台下的觀眾時不時地便一陣驚天歡呼。“這便是歌舞團到各地的演出大受歡迎的原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