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一冷。
一個痛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更多的是失望、憤怒和委屈。
明明自始至終,她都隻有過他一個人。
“賀小姐,你說吧,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狗男人值得你背叛霍哥?”喬東昊在一旁添油加醋,看向賀繁星的目光,像在看一團髒東西。
賀繁星胸口疼的厲害,咽喉處更是火燒一般。
“我沒有。”她張嘴,仍為自己辯解。
可換來的,是霍彥深的冷嗤,“這麼護著他?”
陰冷的語氣,帶著煞氣,仿佛來自地獄。
眼裏翻湧起的猩紅,攝人心魄。
“我真沒有。”賀繁星被嚇到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狂怒血腥的霍彥深。
霍彥深一陣冷笑,熄滅煙頭的同時,冷冽揚言:“我有的是方法讓你主動坦白,一定讓你後悔今天對他的袒護。”
走出鑒定中心時,賀繁星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她想不明白,軒軒怎麼就不是霍彥深的孩子了?
她流著淚,打電話給家裏。
接電話的是賀媽沈蔓。
賀繁星哭著說完後,沈蔓在電話裏一通安慰。
掛了電話後,沈蔓身旁的賀茹高興的跳了起來,“哈哈,這個賤人終於知道軒軒不是霍彥深的種了,她也夠笨的,付出那麼多精力養一個不知從哪來的野種,想想就解氣。”
沈蔓輕輕擺手,示意賀茹小聲點。
賀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湊到沈蔓耳邊,得意洋洋的說:“媽,霍亦冉生日那晚,那麼多名媛淑女,霍夫人就讓我一個留宿,她一定滿意我做霍家兒媳婦,哈哈,一想到要成為霍彥深的女人,我就感覺全世界都是我的了。”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突然傳來異動。
兩人警惕地看過去,發現是軒軒。
“外婆——”看到沈蔓,軒軒乖巧地打招呼,“我媽媽怎麼還沒回來?”
軒軒習慣了賀繁星的陪伴,昨晚她一夜未歸,他也沒睡好。
沈蔓剛想說你媽媽馬上就到家了,可賀茹搶先一步衝到軒軒麵前,看似憐愛地拉住他的小手,一臉嚴肅的開口:“軒軒,還記得姨媽跟你說的話嗎?你媽媽昨天給你和冉冉爸爸去做親子鑒定了……”
回來的路上下雨了,賀繁星到家時全身都濕透了。
夏姨見到她,特別的心疼,拿了大浴巾一把裹住她,嘴裏一個勁地念叨她不該淋雨,小心凍壞了身子。
她知曉此刻自己的狼狽,但她沒心思在意自己。
她關切地問:“軒軒呢?”
他昨晚上一夜沒見到自己,一定很想念她。
夏姨朝樓上看了看,“在樓上玩。”
賀繁星剛要上樓,軒軒已經走了下來。
隻是,看見她時,軒軒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一隻被媽媽拋棄的小怪獸,紅著眼,齜著牙。
“軒軒——”她有些訝然。
軒軒冷著一張小臉,竟猛地上前推了她一把,“不要臉的壞媽媽,是你害我跟冉冉不是同一個爸爸的,所以爸爸才討厭我,才不要我們,都怪你……”
“我討厭你!”
賀繁星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對她又推又吼的孩子。
他說什麼?
“咳咳——”或許是淋雨的緣故,她猛烈咳嗽起來,咽喉處本就不舒服,這會兒尖銳地疼。
可這痛,遠遠不及軒軒的話帶給她的震痛來的大。
萬箭穿心,莫過如此。
“軒軒,我不準你胡說八道,你就是爸爸的孩子。”咳嗽的間隙,她捂著喉嚨,拚命擠出完整的話。
可軒軒不信。
他失控地尖叫:“你還騙我,你不是拿了我的血跟爸爸的測過了嗎?姨媽都告訴我了,我不是爸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