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墨長風回到江邊家中,心裏始終無法平靜。
次日,同往常不一樣的是,沒有再去私塾。不是依仗利州第一才子的名氣,而是因為,有人答應了他。
來到湖邊,四處張望著,尋得船,來到了湖心亭。
叫了幾聲,無人應答,便坐在石階上,靜靜等候。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墨長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低歎一聲。
他離去,竟帶了一些牽掛,天下起了小雨。
小城雨,雨濕斜飛,濕寒腳。空留我跡,街市繁華消去。車似流水,濺起三尺白簾。恁憑雨濕巾袖觸我肌,也難消我心頭愁絮!
推開虛掩的家門,踏過青石鋪成的小路,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墨長風來到廳堂,拜見爹娘。
墨父,乃是身居朝廷要職的墨羽,生性耿直,剛正不阿,清正廉明。卻因為得罪當朝權貴,一時間流言蜚語,處處招人擠壓,受人誹謗。無奈,辭官歸隱。帝感其德,念其功德,不願失去治世之才。又念他執意離去,隻好依他。
墨長風的母親,卻是一尋常人家的女子。她賢淑大方,溫文爾雅,在家是賢妻良母,在外更是墨羽的賢內助。
墨長風對父親言道:“爹,你回來了。”
墨羽前期外出辦事,今日方歸,墨長風自是要來慰問。
墨羽見兒子前來拜見,不但不喜,反而在眉宇間觀之一絲怒色。墨長風見狀,傻笑道:“爹,你沒事吧?”
墨羽反笑道:“你還知道?看你辦的好事,私塾裏都傳話到家裏來了,逃學?說,這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麼?”
“爹,沒有。”墨長風坐了下去嘻嘻說道。
“誰讓你坐下的。”墨羽嗬斥道。
“娘,你看爹。”墨長風朝娘求救。
墨母本就心疼孩兒,朝墨羽說:“我讓他坐的,怎麼,自己的孩兒不疼,還去心疼別人家的。”
墨羽拗不過她,對墨長風說:“不要以為,得個利州第一才子的虛名,便了不得。天下何其大,四方才子比比皆是。再者,你也隻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不過識得幾個字,舞個文,弄個墨。”
“嗯。”墨羽點頭應道,“爹教訓的是,孩兒必當謹記在心。”
墨羽見他一臉無辜狀,擺手搖頭。
“要是爹沒什麼事,孩兒先告退了。爹外出剛回來,一定要好好休息。”墨長風說。
“哼,就知道耍嘴皮子,油腔滑調。”墨羽嘿嘿笑道,其實他最疼他這個兒子。
墨長風笑了笑,對墨母招了招手,便退出去了。
長風走後,墨羽說:“心蓮啊,風兒最近是怎麼了,總感覺他在逃避著什麼。”
李心蓮笑道:“還能怎樣?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知道,我去問誰?”說完,李心蓮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墨羽一人,自嘲道:“翅膀硬了,是要飛了阿...”
後院一竹屋內。
墨長風站在窗台,依窗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