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陸染染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
她的五髒六腑就像是燒起來似的,悶在皮肉裏的疼,順著血管蔓延全身。
“好……疼!”
陸染染掙紮著,卻忽然被人狠狠摁在了地上。
她盡力睜開眼,看到同父異母的妹妹的那張臉。
原本還算漂亮的臉上,現在卻盡是陰狠毒辣的神情。
“陸染染,你醒啦?”陸芸芸湊近了問她:“水好喝嗎?解渴嗎?”
陸染染這才明白過來,她喝的水裏,被陸芸芸下了藥。
“你——”
“很生氣?陸染染,這一切,都怪你太廢物了!”
陸芸芸撕下平時斯文秀氣的假麵,拿刀抵著陸染染,冷笑起來。
“腦子不好又識人不清,你不死,誰死?!”
陸染染捂喉嚨,渾身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陸芸芸一腳踩在她的身體上,彎下身惡狠狠地道:“明明你給家族蒙羞!憑什麼爺爺還要給你留一份遺產?”
她用刀狠狠劃爛陸染染的臉,毀了陸染染那張天姿國色的臉。
“你一個被人玷汙、為人不齒的女人,又憑什麼嫁給南司瑾?!”
如果沒有陸染染,南司瑾娶的,就該是她!
可現在,也還來得及。
隻要陸染染死了,她不信南司瑾會為個死人等一輩子!
不管是為了成為陸家的唯一繼承人,還是得到南司瑾,陸染染都必須死!
“恨我嗎?不如恨你自己吧!陸染染,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話音剛落,陸芸芸就把匕首狠狠刺進了陸染染的心口。
血液噴湧而出,陸染染瞪著陸芸芸。
她說不出話,但恨意從眼中迸射而出,讓陸芸芸倏地心驚了一下。
陸染染死了,死不瞑目。
那雙眼睛,從盯著陸芸芸,就沒有合上過。
那是她的不甘和悔恨,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為什麼直到最後這一刻才明白陸芸芸竟然已經恨她至此!
如果她沒有落到這一步,如果她……
“啊!”
陸染染從被窩裏驚醒過來,她艱難地大口呼吸,額頭上滿是汗水。
她……沒死嗎?
剛才的一切,都是噩夢?
陸染染一邊喘著氣,一邊打量四周。
屋子裏的陳設她似曾相識。
這裏……好像是什麼酒店的房間裏。
酒店房間?
陸染染忽然想起,柳悅兒曾讓她陪著去酒吧喝酒,結果她意外喝醉,和柳悅兒的表哥在床上一絲不掛地醒來……
就是這件事,毀了她的清白和名譽,讓她從此在陸家無地自容,也讓父親徹底對她失望,逼她嫁給柳悅兒的表哥。
浴室裏傳來水聲,甚至還有男人愉快哼歌的聲音。
陸染染突然反應過來。
也許,剛才那個夢,並不是夢。
她是……重生了。
水聲忽然停止,陸染染頓時緊張起來,看向浴室門口……
浴室裏麵的人走了出來,發現屋子裏燈被關掉了。
“嘿,還挺害羞?”
男人齷齪地笑了兩聲,憑借著微弱的光線,朝床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