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a打開的床頭燈,燈光明亮,清晰映照出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
這張支票上,南司瑾沒有寫數字,而是,寫了一段字。
“三年婚期續約,期限為:白頭偕老。”
陸染染捂住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忽然意識到,他來接她的時候,欲言又止的話,是不是就是這個?
那個時候,他想要告訴她,兌現這張支票,跟她從三年婚期,延長成……一輩子。
可如今,這張支票,靜靜壓在他床頭櫃上。
他想說的話,她也沒有聽到。
陸染染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書,將支票重新夾了進去。
隨後,她趿著拖鞋,飛快跑下樓。
“少夫人,廚房那邊馬上就好了,可以用餐……少夫人?少夫人您現在就去醫院嗎?!”
傭人本來以為她是起來用餐的,沒想到她直接就出了門。
沒叫司機,她自己開著車,趕到了醫院。
才進病房,淩宇就走了過來。
“少夫人,家裏傭人說,您沒有用餐就過來了,這種行為——”
“我找到個東西。”陸染染徑直往裏走,急匆匆地,顧不上其他:“我想見他。”
淩宇追在後麵喊:“少夫人,您——”
“南司瑾,你當時想跟我說的話,就是這個是不是?”
陸染染抓起南司瑾的手,將那張支票,放到了他掌心裏。
“這張支票,要兌現白頭偕老……”
她念著他在支票上寫的字,鼻子止不住地發酸。
“你還要睡多久?南司瑾?”
她望著男人這一個月也削瘦了不少的麵龐,聲音越發哽咽,激動。
“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南司瑾,我找到這張支票了!”
想起醫生的話,陸染染越哭越傷心。
她沒有喜歡上南司瑾之前,隻想離得他遠遠的。
一個傳聞中可怕的冷血男人,她當然躲得越遠越好。
後來嫁給他,也隻是覺得無法和南家抗衡,不如就當三年陌生人。
可現在他靜靜躺在這裏,隻留給她這麼一張尚未兌現的支票,她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心痛。
“你醒來啊……南司瑾,你不要兌現支票了嗎?”
“我答應你,你醒過來,這張支票就兌現!”
“你醒過來啊……”
她哭得傷心,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淩宇的神情動容中,又夾雜著些古怪。
而下一秒,她握著的男人的大掌似乎動了動。
“……你說的,我醒過來,你就兌現。”
低沉中略帶著沙啞的男聲傳入她耳裏,讓她怔了怔,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向那雙睜開的深邃紫眸。
奇跡麼?
這是……奇跡麼?
陸染染撲了上去,結結實實摟住了沉眠了一年的男人。
“既然要白頭偕老,我還希望,今後你能控製一點工作量。”
“嗯,好。”
“另外……除了晚餐,午餐我也想和你一起吃,就是說,如果你在劇組,或者其他的工作地點,我可以去探班嗎?”
“嗯嗯,可以啊。”
“那我們可以……不用各自蓋一床被子了嗎?”
“嗯……嗯?”
察覺到這個要求的目的,陸染染遲疑了會兒,耳朵慢慢變紅了。
“可以嗎?”南司瑾執著地追問。
“……可以。”陸染染好不容易答應下來,又忍不住追加了條件:“一個月以內不行。”
他才醒過來,身體各方麵都需要調養恢複。
不管那什麼……總該緩著點……
“三天?”
“一周!不能再還價了!”
她是最清楚這個“奸商”討價還價的能力了,直接擺出底線。
南司瑾盯著她凶巴巴盯著自己的小臉,藏起眼底的笑意,仿佛很失望,但又順著她似的。
“好吧,一周。”
“不過,睡在一起之後,你不能不拒絕我。”
“啊?”陸染染遲疑看向他。
南司瑾卻身形晃了晃,嚇得陸染染一下扶住他。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不準再暈過去了!”
南司瑾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卻握住她的手,沒有放開。
低著頭,他唇角悄悄勾起。
過了會兒,淩宇過來道:“總裁,可以走了。”
他忍不住偷偷暼少夫人的眼神,被自家總裁一道警告的眼神給殺了回去。
淩宇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原本兩人已經進了車裏,陸染染突然想起那本夾著支票的書,好像被她落在病房裏了。
“我上去拿個東西,很快下來,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