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點了點頭,隻是腦子裏仍然在想著,有這麼一種說法麼?自己怎麼不知道?
傾城還沒想明白呢,就見與自己不過是丈餘之處,又備好了一張小幾和蒲團兒。
夜墨竟然是在那蒲團兒上盤膝而坐,笑道,“我今日新學了一支曲子,彈來你聽聽。”
傾城有些傻傻地點了點頭,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偏生自己又說不上來。
等到夜墨一曲畢,傾城才聽出來,他撫的,正是名曲《高山流水》。
夜墨起身,再在她的身旁坐了,“我以前的琴聲太過冷漠肅殺,不適合撫給我們的孩子聽。這曲高山流水,我是在東宮練習了幾日,夜星他們都說是煞氣小了很多,我才敢回來彈給你聽的。”
“呃?”
“若是煞氣太重,我又怕衝撞了我們的孩子。本來我也是沒有這麼擔心他,隻是看你這麼喜歡孩子,也不得不小心些,免得再得了你的抱怨。”
“嗯?”傾城再度從鼻子裏發了聲,怎麼就覺得這麼怪怪的?自己的抱怨?抱怨他什麼?
“本來我是想請了琴師回來彈琴的,可是一想到如此,你的樣子勢必會被別人看了去,我不高興,所以,便隻能是自己練了。”
傾城總算是有了機會說話了,“等一下,阿墨,你為什麼一定要親自撫琴給我聽?呃,也不對,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聽琴?”
夜墨一愣,“不是你說孩子在母體內的時候,也是有感覺的麼?不是你說他們對於聲音、情緒,也是會有反應地麼?”
傾城隻覺得滿頭黑線,可是現在這孩子,怕是都還未成形吧?
“我問過李太子了,他說你說的有道理,要我堅持每日讓你聽琴或者是聽簫,這樣,將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以後,會對於音律有著天生的敏感和喜愛。將來再讓他學這些,也就不會太為難了。”
傾城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些都是哥哥說的?
“不過,我每日太忙,雖然是能堅持撫琴給你聽,可是時間卻是太短。而且,有時候回來,你都睡下了,總不能再撫琴把你吵醒吧?這樣,以後就讓無崖每日為你吹上幾支曲子,他不是擅簫嗎?”
傾城隻覺得自己現在的麵部表情一定是很僵硬!他竟然是想著讓無崖那樣妖孽一般的人物,給自己當樂師麼?而且還是不給銀子,不給官職的樂師?
“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如此,每日吹一吹,倒不至於讓他的技藝生疏了。”
夜墨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可是傾城聽了,隻覺得怎麼就那麼別扭呢?拿無崖當樂師用也就罷了,竟然是還美其名曰,怕人家再將這本事給忘了?
要不要這麼沒有良心?
傾城這裏隻覺得自己有些頭大,聽著夜墨又道,“不過,若你腹中的是個女兒也就罷了,聽些曲子,將來長大了能撫琴自娛倒也是樁美事,可是若是個男孩子,又該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