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被人觸摸的我,側頭一避,自然而然地一個小擒拿手就要瞬間跟上,不想,司徒墨揚卻搶先一步,製住我揚起的手,低喝一聲:“給我老實點!”
古銅色的大手中,仿佛不是一塊人肉,而是一塊練功用的石頭。他不住地往裏施力。
手骨碎裂的疼痛也不如此。
底線瞬間被他踏破,我嘴角笑容一收,半眯起鳳眼,盯著他,說:“放手,否則我要你當眾出醜!”
他冷冷地勾起一抹譏諷:“盡管試試,你海垣那幫兄弟的命有多硬。”
赤X裸裸地威脅!
“你!!!.......爸爸......”氣絕之後,我聲調猛然一柔,轉頭,向老頭打招呼。
也不曉得是不是我太適合演小白兔了, 老頭,滿布皺紋的麵額上盡是欣慰地笑容,滿嘴樂嗬嗬地說:“閨女啊,我的晴女。終於回來了。”邊說,眼角還閃出幾朵晶瑩的淚花。惹得我為自己不良企圖好一陣慚愧。
我一手扶著老爺爺,一手被司徒墨揚捏著,對著鏡頭,咧嘴,笑。甜甜地笑。
拍照的男男女女還嫌不足,一邊在旁指點,一邊投來羨慕的目光:
“好甜蜜的一家子啊。於老爺子,司馬公子,司馬少夫人朝這邊看一點。”
“好恩愛的一對啊,你看,司馬公子抓司馬少夫人的手多緊啊。”
“郎才女貌啊,不是,司馬公子是有才又有貌呀。”
.......
一句句吹捧的話滿天飛,大約,我於小晴,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沒給人吹著吹著飛上天了。為啥?左右兩隻手冰火兩重天,我能飛得起來麼我。
左邊,老人家的手,雖瘦,卻溫暖無比。右邊,司馬墨揚狠力掐著,若不是我擁有超凡的忍受力,此刻,怕是早就尖叫了出來。
現在,隻希望,這一大群烏鴉烏鴉的記者速度在眼前消失。曾幾何時我在電視機前,指著某大明星,唏噓:啥時候有一大堆人來訪問我,死我也情意。不想,還真有這麼一天,可惜不但前半句靈了,後半句也靈了。
唉,果然是沒中頭獎運的於小晴。
閃光燈閃了十幾二十分鍾後,終於,身邊的西服保鏢由二十名增加到五十名為我們開路了。
加長的奔馳,在三十米開外,等著我們。
我的嘴咧得更甜了,尤其是,碰到車門把子的一刹那。
一切都順順利利的,不料,中途,又蹦出了個記者,問了句不插邊的話。
他說:“司馬公子,自您接任貴集團的CEO以來,一直以獨立霸行的作風在行內聞名。甚至有人認為當下最大的地下錢莊歸您所有,第二法庭的主判官正是您,對於這些傳聞,您有什麼回應呢?”
司馬墨揚聞言,笑了,深邃的眸子折射出幾絲莫名的暗芒,攝得那膽大的記者不禁一震,腳下有發軟向後的趨勢,他淡淡說:“假如,我是第二法庭的裁決人,我斷定你,今晚就會死。”
哄,餘下的記者全笑了。就連當事人也在笑。
隻有我,莫名奇妙地豎起兩根寒毛。
果然,當純黑的奔馳關上門,嗖地一聲向前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