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揚閑庭信步地走進來,神情極淡,眼角隨意往那80名黑衣西裝一掃,便坐了下來,仿佛,隻是個看戲的局外人。
但,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因為他的閑淡而忽略他的存在,因為,在他走進酒樓的瞬間,老鼠已經奪過一張椅子殷勤地放在他身後。那80名保鏢更是嘩啦一聲齊齊站起,向他行注目禮,有的甚至嘴唇開始顫動,額頭青筋暴出,汗粒從眉際直滾到胸前.
夏芸這隻窩窩兔緊張得手中票子一拋,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向他靠去.怯怯道:“少主.....”
“都自裁吧。”語中,沒有一絲感情,司徒墨揚的聲音不大,話也極短。
還未等我明白話中“都”字的含義,轟隆一聲巨響,80個保鏢已經統統拔出手槍往自己太陽穴一指,上膛!其中還包括夏芸!——
一個個鐵錚錚地漢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紅了眼,卻沒有人敢站出來違抗他,食指一動,就要按下扳手——
我不禁猛地大吼一聲:“都******等等!”
大學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人不能妄自菲薄!司徒墨揚功夫厲害大家都知道,可現在他隻有一個人!一個人對一千個人根本就沒得比。我******就不信了,咱千來個小弟還鬥不過他一個人!一句話,要81條人命,太囂張了!
司徒墨揚聞言仿佛現在才發現我般,偏過臉,勾起一抹淡笑,陰騭的深眸隨之折射出一絲捉弄的意味。
我吼道:“人是老娘叫的!有什麼事衝我來!”
......
一陣沉默,也許是不屑,他沒有回話,寬敞的大廳,千百個人,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大多數的小弟並認不得他,但在老鼠,保鏢,夏芸的反應下多多少少能猜到點他的背景是懾人的龐大。可惜,混混就是混混。大廳靜不到兩分鍾,嗡的一聲,一些沉不住氣的小弟就開始交頭接耳了,有的甚至在謾罵,咱們有晴姐,他單丁一匹馬,加上老鼠的50條雜魚,也就52隻雜碎,怕他個毛。其中一個大膽的,還衝出來嚷了一句:
“靠,我倒是說這小白臉咋那麼眼熟,原來是星辰晚報的頭條封皮,司徒墨揚!小白臉,這是咱們晴姐的地盤,結婚滾別家擺酒去.......”
呯!那小弟話還沒完,就直直地向後倒了,眉心正中央凹進一個血淋淋的****,高處落下的後腦往堅硬的大理石地板狠狠一撞,大灘的黑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蔓延了一地。
操!眾小弟條件反射地怒吼一聲,就全靜了。沒人敢再張嘴,害怕下一個輪到自己。他們不是見不得死人,而是見不得軍火,在海垣這塊豆腐地,能有軍火的也就幾個頂級老大,就連我毒蛇晴,手上也不過是五,六把手槍。可現在這小弟分明就是被人遠程射殺的,遠程,誰知道附近還埋伏了多少阻擊手!?
我怒紅了眼,卻沒有冒然衝過去,他是來真的,大約今晚,在劫難逃了,深呼吸一口,保持麵上的鎮定,狠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擺出個一二三四來!我******不是在寫小說,甭給老娘玩沉默!”
司徒墨揚聽完,麵上笑意更濃了,他隨手燃了條雪茄,往椅背上一靠,向我勾了勾食指,淡淡地說:“過來。”
我上膛,緊扣扳手,警惕地走了過去。身後,辣雞微微拉了我一下,我轉身過去,拋了個“給老娘定”的眼神繼續向他靠近。
待我走到他麵前,他淡淡地又說:“放下槍。”
我目光一利,卻將槍握得更緊。任何一個人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除非他是個傻子,而事實卻證明我正是那個傻子!
司徒墨揚淡淡地往大廳裏緊繃的人群一掃,說:“你認為手中的槍還有用麼。”
沒,沒有用。他隱匿在附近的阻擊手也許有上百個。就算指著他太陽穴,也未必能先一步開槍,更何況,他活著,剩下的兄弟,還有那些保鏢和夏芸還有一絲活命的希望,倘若他死了,這的人恐怕都要下去陪葬!
上千條人命!他不值得!他不配!他沒有這麼矜貴!!!
我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槍,直盯入他的深眸,想從中揣測出他的意圖。
不料,他滿意地一勾唇角,淡淡地吐了句震驚中外的話!
他說:“坐到我大腿上!”
操!人群轟然又是一聲驚爆!
我握緊雙拳,哢嚓一聲,軟骨擠兌的聲音,臉色黑了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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