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一號犀牛”相互低吼一陣,加快速度衝過來時——
司徒墨揚驀地淡道:“會爬樹麼?”
我大腦短路一秒隨即連上:“你是說,爬上樹,就安全了?”
“嗯。”他不知可否的淡應一聲。
“靠!你******怎麼不再晚點說!?”
天底下,司徒墨揚這廝若是不欠揍,世間就再沒有欠揍之人了,我忍不住怒罵了出來,把匕首往褲兜一塞,將司徒墨揚的四爪搭到自己身上,轉身,握住身後看起來還算結實樹幹,找了個駐腳點,試了試,就要往上攀。
“你打算背我上去?”身後,又是一道冷音,隱隱地蘊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我慍怒地罵咧道:“不是我背你,難不成還是你背我麼!?”
“嗯。”司徒墨揚淡淡一應,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背他理所當然?還是他背我理所當然?又或者隻是隨口答應?靠!總之和這個沒有一丁點兒情緒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被“犀牛”咬死,也要被他憋死,真想就這麼把他從背上甩下去,讓他掛到地獄給閻王掃地算了,可顧念到他一身傷的由來,也隻好咬咬牙,半腳掌巴住樹幹的另一個小疙瘩,用力一蹬,又上了半個身位。
但很快,就開始支持不住了,我能打贏不少男人,但不代表我能背得起一個男人,而且,還是爬樹的情況下。
緊扣樹幹的雙手有股撕裂的巨疼,兩人的重量幾乎集中在兩隻直徑不到3厘米的小疙瘩上,前半腳掌和踩空的後半腳掌分界處,仿佛有把鋸子般,要活生生地將我的腳掌斷開兩段。抬頭想找上麵的駐腳點,卻被額上的汗水將視線滴得模糊。
背上的司徒墨揚察覺出我的吃力,一貫地冷音淡道:“放下我,自己爬上去。”
盡管他的低沉的嗓音是如此自信,淡定,從容,但我不能忘恩負義地將放下他!深呼吸一口,咬緊牙關,不再找駐腳點,四肢環抱樹幹,仰頭大吼一聲:“放屁!我是那種小人麼!?”四肢齊力往上一索,又上了半個身位。
與此同時,背上,抓著我肩膀的大手驀地一緊。
幾經努力,終於,離地有了一米多了。身下十幾隻犀牛繞在樹下,低吼,前爪暴躁地往泥裏刨,想刨開樹根,但,也總算安全一時了。
我緊繃的心弦一鬆,又迅速拉緊。
它們在樹下耗得起,我們在樹上卻是耗不起。還要爬多高才能有個枝丫歇息一會。仰頭,一看,又是一股涼氣吸入。大約還有五六米之上才有一條看起來略為粗壯些的樹枝。現在停在原地都是傾力勉撐了,何況,要再向上爬?
停著,遲早體力不支,掉下去,往上爬,還有一線生望,媽的,拚了!不就是掛的時候還沒上過一個處男麼,有背上這個上過不少處女的種馬男搭著,閻王爺一算個平均,咱也不會給人笑話在黑道多年沒開過苞了。
當下精神又是一振!雙手往上拉高10厘米,四肢一用力,又往上一索——
沒動——
靠!
還掉——
操!
就在我奮力抓緊樹幹的同時,背上的重量驀然地輕了一半,也來不及想是怎麼回事,權當是自己承受力過了極限麻木了,隻知現在是繼續往上爬的好時機。
反正背上還有重量,總不可能司徒墨揚掉了下邊一半留下上麵一半,又或者有了下麵沒麵吧?是麼。
爬了十幾分鍾,終於跨上那枝樹丫,大大地喘上幾口氣,驚喜地發現,這條分枝的盡頭,竟有一個凹陷的樹洞,半人高,人斜躺著,剛好可以坐進去一個,重量落在樹幹上總比在樹枝上強啊。這條搖搖欲墜的樹枝,被咱倆加起來兩百多斤的體重一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斷掉,考慮到司徒墨揚比較重,我回頭指揮道:
“你,鑽到那樹洞裏……。”
不料,話未說完,我就被眼前的情形氣暈了。
難怪,我說怎麼,爬上來的時候,每當好不容易感覺留下一絲力氣,背上的司徒墨揚就重上一分,而每當覺得再也支持不住的時候,背上的重量又減上幾分,原來如此!
我手指樹下,七竅生煙地發飆:“司徒墨揚!你故意的!?”
樹下,各式的動物屍體壘成一個並不寬的築台,底部雖然被“大一號犀牛”撕咬,吞噬,但一旁又源源不斷有新的屍體補充,想必適才司徒墨揚的重量時重時輕,應該就是他一時將重量多數搭在動物台上,一時又全數搭在我身上之故。
既然他有能力自己爬上來,幹嘛要我背!?而且還是一絲力氣也不讓留地榨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