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夫人。”家庭醫生很快趕來了,包紮完我的手和腳上後,退到一邊,低頭,有些尷尬道,“少夫人身上的傷也破了,嘉雯恰好外出,正趕回來……”
“出去。”司徒墨揚皺眉看著我睡衣上緩緩滲出的血絲,冷聲打斷。待眾人退下,麵無表情地說,“把衣服脫了。”
我用手臂捧過醫生留下的藥和紗布,冷冷道:“我自己會換。”
“唰”的一聲,上衣不容分辯地裂成了兩半,古銅色的大手不耐煩地直接從我手中奪過藥和紗布。冰涼附在背上,火辣辣的疼得到稍許緩解。
我眉間一蹙,猛地側身,他大手往我鎖骨一扣,重新扳過來,麵色一沉:“不要讓我把你的手腳都綁起來。”
我下巴微抬,譏諷道:“少******貓哭耗子假慈悲!”
一身傷不正是他的傑作麼,扔一塊骨頭打一棒子,訓狗麼?
他大手驀地一頓,語氣似乎緩和了些:“沒有實力的牛脾氣不是叫剛強不屈,是叫賤骨頭知道麼。”
我雙唇一抿,沉默了。
司徒墨揚顯然不是幫人抹藥的料,剛開始還好,越到後麵,我越是覺得自己的三分傷被他抹成了十分,用揉麵團的力度去揉一個剛昏迷醒過來的人,能成麼。
痛,很痛。但,我麵上沒有絲毫波瀾,挺直腰板,一動不動地直視前方,直到,耳邊開始嗡嗡嗡地作響,眼皮一沉,向後倒去——
操!老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頂用了?
我掙紮著想繼續保持坐姿,身後,寬厚的肩膀已經將我的身子接住,司徒墨揚摟著我的腰,慢慢將我平放在床上,羽被一飄落在我身上,皺眉,有些慍怒道:“疼為什麼不出聲?嘴巴白長了!?”
我歪過脖子。
“於小晴!”沉音一高,掌風迎麵襲來,我雙手微微一握,做好挨打的準備,卻不料,麵上一寸處,風倏然停住了。
咯吱!是軟骨的擠兌聲,卻不是我的。司徒墨揚右拳緊握,仿佛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才能平息胸中的怒火般。片刻,他按下免提鍵,森冷地下令:“告訴林嘉雯,5分鍾,她還沒到,我讓她後悔生在這世上!”
“是……是,少主,但,她現在還在……”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對方的顫抖,可惜,一切對於冷血的司徒墨揚來說顯然是無效的,嘟——的一聲,蓋下電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司徒墨揚看著我,我盯著天花板。
空氣中流動的,除了沉悶,還是沉悶……
呯!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一個梳著馬尾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氣還沒理順,又被司徒墨揚冷冷一掃,雙腳一軟半癱在地上,她口齒不清道:“少…少主,嘉雯,今天,以…以為少夫人的傷口沒這麼快裂……裂開……。”
“你以為?”冰凝的寒光淡淡一掃,女孩白皙的額上又冒出幾點豆大的汗珠。
我冷哼一聲,化了她的困境:“過來吧,你怎麼也料不到,人躺在床上,傷也會加重。”
“於小晴!”司徒墨揚低喝一聲。
我沒理他,朝林嘉雯又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