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小—晴!”司徒墨揚冰藍的眸子一眯,沉音緩緩,仿佛地底的岩漿,‘咕嚕’——‘咕嚕’一聲一聲地,慢慢翻滾,等待足夠的熱量聚集後,轟然爆發。
看著他泰山般壓來的氣勢,我火氣收斂下幾分,“老娘不拍,不拍!但是!司徒大少爺,請您聽清楚,本人,於小晴不夠您老人家勢力大,也不敢對您怎麼樣。但,請您諒解一個故意讓你溺水而死的人,在你身上摸來摸去的感覺!很惡心!知道麼!”
不想像小孩子一樣,和他吵個七葷八素,又或者明知結局地扛上一場,跟他說明理由是最好的選擇。假如,他不接受,再逼過來一步,我也隻好和他豁出去,來個魚死網破!
他眸中的怒火反複上漲——下壓,上漲——下壓,過了許久,薄唇輕啟從牙縫凝出幾個字:“沒有故意不救你。”
“那你是沒聽見?”我提高一個聲調嘲弄道,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空氣中的火藥味正越聚越濃,就算最後不能贏,我也要狠插他幾刀,不能白白犧牲。
他餘光掃及我手中的小刀,驀地火氣一散,拉出一抹諷刺:“我沒跟你計較,你倒和我算起這筆帳了。你的匕首是隻會威脅人的廢鐵?區區幾條小魚、水草也把曾經為躲避仇幫追殺,潛在海垣最危險海域裏十九天的毒蛇晴給困住了?”
我怔了下,反駁:“那不是區區幾條小魚和水草!是怪物!我的腳都腫了。”
司徒墨揚譏諷道:“比之三年前你潛藏的那片水域,那裏就隻有小魚和水草!”
“你知道個屁!你查過麼?”我反問一句。
他譏誚地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仿佛我說的問題隻有傻子才會問出來。
說來也是,禦天要去的地方,怎麼會不事先調查過?
我說:“那也構不成理由!既然出聲喊你,就是意味著我應付不來,你為什麼不回頭!?老娘……老娘就不能有慌的時候?意外了?”
司徒墨揚薄唇上牽出一絲冷嘲熱諷:“密室裏幾乎餓死,都能將頭冷靜地浸入蛀蟲的人,就這點斤兩!?”
確實,當時,我有點慌張,更重要的是,三年前,我躲進海裏,是有了足夠心理準備,一切都小心提防。可是這次出海根本是帶著一種遊玩的心情,結果突然碰上爆炸,在緊張何遙易能否安全跳海的同時,哪能顧全有沒有莫名的生物靠近我?好不容易看到他跳下海,腳又中招了,連番一張一弛下,就隻有慌!我是人,又不是神!再硬的弦緊一下,鬆一下,也會斷!
本來火氣有點下去的我,想到這裏,心頭火又莫名地上漲起來,說:“難道人一輩子遇到突發事件就不能有慌張的時候?我又不是冰,又不是木頭,失誤了,怎麼著?”
司徒墨揚冷諷道:“是啊,每次都把別人施舍倒到地上的乞丐,突然有一天突然捧著破碗,去討飯了,誰料到啊。”
什麼?他的意思是說我向來冷靜,以為我慌張兩秒就能自己解決,所以沒回頭麼?可……可這比喻怎麼就這麼難聽!?
我咬牙道:“你就不能換個別的詞?我是求救!是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