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白如花的菱唇無力地勾著:“嗬嗬……壓力?”
他笑如千年靈狐,眨了眨眼睛:“追你的壓力啊……!”
“哈哈!…。咳咳。”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卻又不知牽扯到哪裏不舒服,輕咳起來。
他扶起我:“放心,沒什麼外傷,就是脫水了,吊幾天鹽水就好。”
我無力道:“謝謝。能告訴我你是誰嗎?能完整從司徒家的黑牢帶出人的‘牛郎哥’”
他輕笑:“你放心養病就好,隻是……”話到這,頓了頓,“人卻是要躲一陣子了。”
我點點頭:“嗯。”
無論他的勢力是否和司徒墨揚抗衡,我再大搖大擺出去都是不智的,況且,我已經不再想張揚地走在大街上,隻想蝸居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就如現在。
細碎的陽光照進來的一個小小病房。
他摸著我:“放心,一切,都會有了結的一天。”
我淡笑應聲:“嗯。”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追問他,他為什麼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追問他,他憑什麼冒險入黑牢救我,難道僅僅是數麵之緣麼。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追問他,他憑什麼和司徒墨揚抗衡,自己是否是一個麻煩。
但是,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問。
我害怕,答案是,自己是一個麻煩,一個累贅,又或者說錯話,再次被人丟棄——
重新被人抓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
重生的我,要求很簡單——
隻是安安穩穩地生活在一片陽光下。
他望著我眼中的疑惑脆弱的眸色,忽然一把抱過我,將我深埋入胸膛,狂烈的氣息瞬間占滿了我的鼻尖。
“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有,永遠不會延續。”他聲音有些酸楚。
我靜靜地,什麼話也沒有說。
因為,什麼也沒有思考。
哢嚓,門,突然開了。
一個女人端著粥走進來,精致的瓜子臉,有一種古典的靜態美。她的眼光有些敵意,看似對我並無好感,甚至有些輕蔑。
但是沒關係,因為,她站在南宮絕翊的身後。看來,她的地位比南宮絕翊要低。
她淡聲道:“少爺,粥。”
南宮絕翊鬆手,端起粥,一勺一勺喂到我嘴邊。
我抬手想接過碗,卻因他唇邊的柔笑而放下了——
柔香的粥,滑入腸胃,像在天堂一般美好。
不知道,粥何時喝盡。
南宮絕翊彎起食指輕拭過我的嘴角,我有點不自然地後傾,他眸光微躍,放下了。
我笑了。
他也笑了,起身:“小晴,我還有點事,你先休息,電視機,電腦,都有。不過,你剛醒過來,還是不要開得太久。輻射多。”
我含笑說:“謝謝。我會照顧自己的。”雖然,我的身體從來未試過像現在這般柔弱,但是,仍有一絲原本的顏色告訴我,於小晴,不能做一個累贅,不能做一個麻煩。哪怕,如今,我迫切地想要一個抱枕,抱著,吸取溫暖。
南宮絕翊俊長的身影的站起,眼神示意端粥的女人走在前麵,而後,又朝我很淺很淺地笑了,淺得讓我覺的有些勉強。他把門輕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