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攤開掌心,一顆普通的石珠在月光下,點綴了幾點金光,聲音有些模糊:“認得這顆石珠麼?”
我接過石珠才察覺出它的特殊,光滑的底部有些沁涼,但卻不重,窗外恰時灌入一股冷風,登時!一股寒凍直插腦髓!“嘭”——!地一下,仿佛大海猛然間翻起一個巨浪!腦中的一根弦被扯斷了!疼——翻天覆地地似乎要將我的大腦鋸裂開來,一大堆看不清的圖像在眼前晃動,奇形怪狀,偏偏卻一個都描述不出!時間很短,僅僅一分鍾,一切都消失了,仿佛適才的感受皆是過眼雲消!但是腦海裏的那些圖像卻分外讓我有一種熟悉感!盡管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抬頭:“這是什麼東西?”
薛緋菱微笑道:“你曾經最貼身的東西。”
我目光一斂:“你是說我失憶前?”
薛緋菱笑說:“對。你自打娘胎出生就和少爺認識!”她的聲音冰冷,但,很肯定。
我嘴角淡勾:“你對我沒有好感。”
薛緋菱道:“但卻沒必要騙你!”
我轉著手中的石珠想從上麵看出點貓膩,上麵雕刻著一隻精致的鷹,展翅高飛,每一羽毛都栩栩如生。
我說:“接著說完。”
薛緋菱微笑:“不需要。如果,想自己變得有用些,你可以嚐試回想一下,你從前的記憶。一個人經曆過的事是永遠不會被抹殺掉的。失憶隻是暫時。”
我笑了:“你一直在觀察我。”
她直認不諱:“對。我想知道,你從黑牢出來後,想徹底做一個乖寶寶,還是心底仍有一份不甘!”
我冷笑:“結果正中你的下懷?你想利用我!”
薛緋菱:“也許,有一天你恢複記憶了,就並不覺得我在利用你。”話罷,她退後半步,向我標準地90度鞠躬,目光帶著虔誠,“少爺是不想你恢複記憶的,但你一直想保護自己對嗎。試著找尋過去!你會發現,我們並非敵人!當然,一切都還要看天意。”
她的身影一折,出了房門。
我握著手中的石珠,曾經最貼身的物體?
很奇怪,每一個失憶的人都想尋找過去。但是我卻從來沒有過,可能隱約認為過去並不快樂,但適才腦海中索繞的熟悉感就像某種誘惑,我下床,打開電腦搜索——“失憶的人如何恢複記憶。”
答案:以前做過的事情,用相同的方法做一遍!或者用什麼難忘的事或人刺激他!
桌上的石珠散發著惑人的氣息。
薛緋菱,很聰明,倘若她平直的告訴我,或許我還會不信。但她卻說讓我自己記起,一個人是不可能不相信自己的記憶的。
石珠應該是和我的身世有密切的關係。倘若沒有,她就是送我100顆也沒用。
從今起,我就帶著這顆珠子罷了。
晚上睡得很沉,窗外一陣夜風拂來。我迷糊地將被子正要扯上去點,忽然一聲如蚊尖銳,刺穿耳膜,大腦一片錯雜的片段開始瘋狂地扭曲著。分不清在哪裏,亦分不清是什麼人物。是人殺人……蔓延的血紅……一地的殘肢!——神經,像被一根無形的手指撥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