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雙手護在腹上。本就知司徒墨揚不在乎肚中是否懷有孩子,但他的絲毫不猶豫卻讓我始料未及!
正思量如何製造流產的假象,不料,大腳在我腹上一毫米處頓住了!
我迅速移位站起,冷眼盯著他,兩掌血跡一搓,成了一片濃恨的豔紅。
司徒墨揚冰冷的視線在我掌心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暗芒,古銅色的大手十指微扣,似正克製著某種情緒,忽而鷹眸瞟到殷晶晶墓碑上的相片,堅冷的薄唇一抿,俊臉如萬水皆收,淡淡下令:“把於小晴肚裏的雜種打掉!”
“雜種?”我冷笑退後一步,身後,司徒老頭派來的護衛頃刻上前,司徒墨揚親自動手他們不敢擋,但司徒墨揚的走狗卻又不是一個說法了!
“少夫人,您快走吧......”
我淡笑透過兩重人牆遙望司徒墨揚,輕蔑道:“不。我於小晴,從來用不著去躲一個人!!司徒墨揚,你以為殷晶晶死了,你就可以無所忌諱了麼?”
司徒墨揚俊臉冷然,不見絲毫波瀾。
我冷笑一字一頓凝出:“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叫洪一!怕是在司徒家,沒有任何人,除了你!會覺得洪一比我肚中的孩子還重要!!!”雙方手下在我念到‘洪一’時,皆頓手停駐,我順著讓出的道,緩緩走過去,停在司徒墨揚麵前,淡音極輕,“這回出來,我曾和司徒老頭提過,我和洪一的關係極差,晶晶的事,很大一部分誤會是洪姨一手所造!倘若這孩子真沒了,不知司徒老爺會不會對這個毫無地位的姑小姐做些什麼!”
司徒墨揚諷笑:“你以為他會信你?”
我微笑:“就算不信,也無從查起,相信在司徒少爺身邊,應該極度排斥司徒老爺的眼線。人在劇痛之下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你知道,他盼這個孫子,可是很久了......”
我的聲音極淡,卻帶著極度的肯定。盡管,我從未向司徒老頭提及過洪姨的事。但,我確認,他會相信,任何人經曆了黑牢這種地方都會變,何況,保命是人的天性!
天邊細小的雨停了。
墳場一片寂靜,驕陽透過雲層撒下絲縷光華,撕破淡灰的明淨。
司徒墨揚涼薄的唇角勾起,逐漸地,愈加上揚,最終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濃烈的諷刺毫不遮掩!他粗嘎的沉音冷笑:“很好。”話罷,大手將我一撈,就要把我往車上提。
司徒老頭派來的護衛一旁惶恐道:“少主,老爺吩咐,絕對不能讓您帶走少夫人。”
司徒墨揚冷眼一掃,一把黑洞洞的槍立即指在他腦門上。正主在,豈容一個下人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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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我掌心的血依舊流著,車座染上一層緋紅,司徒墨揚濃眉一蹙閃過一絲煩躁,單手燃了根雪痂,狠狠抽了一口。
“殘,把紙巾遞過來......換人了?”我微怔一下反應過來,司徒墨揚是不會允許任何有可能傷害殷晶晶的人存在的,驀然想起我入黑牢前的話,恐怕,殘現在也在某一個角落並不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