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徑直說:“我要看晶晶臨死前的錄像。”
他沉默片刻,麵部線條冷硬:“過來。”
我走過去,他打開適才關閉的光盤,旁邊是一堆數據分析,我拖動鼠標,丈量著,對比,無論是三圍的大小,還是手臂和腳的粗細,顯示的隻有一個詞——“match”!(吻合)
世界上竟有和我這麼像的人麼!?麵上可以易容,但四肢的粗細哪有是這麼容易造假!
司徒墨揚牽起冷笑:“於小晴,這個人,不是你會是誰!”
我咬牙,並未說話,抽出U盤,備份回自己的房間,開著電腦,一遍又一遍地慢鏡頭播放……
為什麼,沒有破綻,一點破綻都沒有!細小到紋身,臂上的刀傷都一模一樣,電腦數據分析,那些刀傷被破下的年份,和我身體的如出一轍!
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來,一轉眼已經是早上了。我不甘心地按重播鍵——
不記得多久,我的雙眼幹澀得有些發痛,頭一沉,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自己上床蓋好了被子,小雪犀溜進來正對著我的腰部和脖子歡喜地猛舔,我摸摸它頭上的長毛,一個念頭閃過,小雪犀這麼粘我,難道昨晚是司徒墨揚抱我上床的麼。
嗬嗬,他怎麼會?
我下床推開小雪犀,下床,正要出門下樓拿些吃食,眼角掃到桌上還在播放的錄像帶,猛地,頓住了!——
那一點,是什麼?
我慌忙撲到電腦前,倒帶!——
錄影中的“我”在行凶做好一切之後,走到門口,換鞋,腳抬起的瞬間,腳踝下兩厘米處有點黑色閃過,因為畫麵中的“我”穿的是黑色牛仔褲的原因,一直未注意到,而適才我側身向門外走去,屏幕的條框恰好遮住了腳踝處的上半截,因而清晰地看出那點黑色和褲子是斷截的!
那是什麼,會不會是一顆痣!?
鼠標拉近,將圖像放大,光屏上看不懂的符號開始嘩啦啦地流水般過著,最後定格在最後一行——
“結論:先天痣。”
先天痣,先天痣……我抬起自己的右腳,沒有,沒有啊。我沒有啊!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殺了晶晶!
那一瞬間,我忽然有種頭頂霎時光亮的感覺。兩天一夜,我對著這卷沒有一點破綻的錄像帶,看著晶晶臨死前對我失望的慘白小臉,痛苦的徘徊著。若畫中的不是我,恐怕,我已經相信了。這畫上的女人便是凶手!
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是不可能不記得的,因而堅定地相信錄像帶中的人並不是我於小晴,但,那僅僅是理智,總有那刹那間的分神,而相信了自己就是殺死晶晶的凶手。我在不停地自責中徘徊。
可是,現在一天都亮了,都亮了!
我對著屏幕,哈哈大笑起來——
身後忽然響起淡淡沉音:“在發什麼瘋?”
我轉身,對上微蹙濃眉下的冰藍雙眸,暫時忘記了所有仇恨,釋放心中的暢快:“司徒墨揚,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那一顆痣,那一顆痣,我沒有啊,我沒有!真的不是於小晴殺了殷晶晶。真的不是,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