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夫妻身上收回視線，恰好碰上他的眸光，菱唇冷冷一勾。
他眉間一蹙，有些煩躁地將指上的雪茄掐息，遠遠地摔進垃圾筒。
這一舉動恰好被那對溫馨夫妻的男人看到，他竟走過來教訓司徒墨揚：“你是這的店員，還是誰？怎麼能在寶寶店吸煙？難道不知道這樣對孕婦不好嗎？還有，這麼遠扔，扔到孕婦怎……。怎麼辦？”
司徒墨揚臉色一冷，冰寒的氣息自然散出，男人一梗，本住了嘴，但也許，是作為新爸爸的身份給了他力量，竟吞吐地把話說完，還故意在司徒墨揚麵前挺了挺胸。
司徒墨揚淡掃了一眼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人，不耐煩地兩指一疊——
我走過去，對那男人微笑：“我會提醒他下次注意的。”
男人視線一移，看到我身後的購物車，友善起來：“太太，您也待產嗎？他是你哥哥？你丈夫呢？選寶寶的東西一定要夫妻一起選，將來寶寶才不會隻偏向一個。”
“嗯。嗬嗬。”我尷尬地笑了笑。
咯吱，身後，司徒墨揚大手軟骨錯節的聲音響起。
男人沒察覺，轉回去扶起自己老婆：“選完褲褲了？我們選娃娃去…。”
我見司徒墨揚沒有繼續下暗令的意思。推著購物車，看著洪姨的清單，繼續掃貨。司徒墨揚這回沒再淡然地站在門口，而是走過來，我每拿一樣，他也僵硬地拿起旁邊的另一種款式扔到購物車裏。
走了幾步，我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停住腳步，偏揚過臉，冷笑：“怎麼，你也想學別人做爸爸麼？”
司徒墨揚麵色一僵，眼底驀地閃過一抹不明的顏色。
我拿起他剛丟進購物車的一個娃娃狠狠摔回購物架上，冷言：“司徒墨揚！你沒有資格！”
咯吱，大手錯節的聲音一響，最終無力地鬆開。
我冷淡地轉身重新對著清單掃貨。司徒墨揚，默然地頓在原地沒再跟過來。
……
隨便掃齊貨物之後，排隊付款，輪到我時，我往褲兜一摸，才想起自己沒帶錢，當下，亦不轉身喊司徒墨揚，隻對後麵交款的人說了句：“你先。”
而後便站在旁邊看別的夫妻清掃的貨物。看到別人籃裏的五顏六色再對比一下自己購物車中黑不溜秋的東西，忽然間，覺得自己買的這堆根本不能稱得上嬰兒物品，倒像給人買回去用來發泄的。但，很快，我就釋然了。我又不是真懷孕，一切都是假的。較什麼真？
這時，身後一張白金卡扔到收銀台，淡音冷道：“先結這。”
“請按秩序……”售貨員一抬頭，看到司徒墨揚的俊臉，後半句生硬憋了回去，一臉醉紅地微微低頭，“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