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姨經常在飯後,慫恿我和司徒墨揚出去散步等等,我亦欣然接受。
一個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父親,和這個孩子的母親,在一起,多對一刻,都會是痛苦。即使,二十天後,他有可能變成一具死屍,我亦不要他好受!在他,或者在我,有限的生命裏,盡一切力量折磨他!
我們相對的時候,大多是沉默,兩人間的鴻溝越來越大。
但,我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他想再次靠近我。
洪姨怕我們老在花園閑逛會厭倦,將我們驅趕到海垣的江灣。
那裏,霓虹幻彩,有很多情侶,和一些增進情侶間感情的小玩意。
我和司徒墨揚始終保持半米距離散步,周圍,不時有狂蜂浪蝶圍繞著他,但皆被一旁的暗衛截住了。幾天後,大家或明或暗都明白,江灣晚有一位另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桀驁身影總是淡淡地跟在一個神情冷漠的女人後麵。除了那個女人,任何人不得靠近!
但依舊地,會有女人不時臉紅心跳地停住在我們5米開外,她們身邊的男人嫉妒著,卻又不得不摻雜出羨慕的神情。
不曉得,我們在這裏散步,拆散了多少情侶,又或者,引起了多少情侶的爭吵,總之,司徒墨揚這個男人擺在哪裏都是一個禍根!
一晚,我們如舊在江灣散步,走在我們前麵的是一對正耍花槍的情侶。
男孩走過去想握住女孩的手,女孩一把甩開,生氣道:“都說分手了,我們完了。”
男孩在旁邊跟著,柔聲哄勸:“不要生氣嘛,樂樂。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都順你的意好不好?”
女孩不理睬:“每次你都這樣說!”
男孩舉手發誓:“這次是真的!”
這時,一個賣花女童走過來,甜笑:“哥哥,買支玫瑰花,哄女朋友吧。”
女童手裏的玫瑰花很普通,但是在花朵下一厘米處裝了個小小的鐵圈上麵倒掛著十數條蠟絲。
那個叫樂樂的女孩被吸引了去:“這下麵的東西有什麼用。”
女童彎起杏眼:“用打火機一點,會亮,很漂亮。”
女孩心癢道:“會燒到手嗎?”
女童說:“不會的,燃完就滅了。”
女孩眼裏透出躍躍欲試的眸光。男孩一見有門路立即問:“多少錢一支。”
女童:“二十五塊。”
男孩躊躇了,還是上學的年紀,大約二十五塊也不是小數目,樂樂一跺腳,就要走。男孩忙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塊,塞到女童手裏:“買一支。”
女童收過錢,點燃一支遞給男孩,男孩拿著燈花向女孩追去。遠遠地,看到女孩接過花,踮起腳,在男孩的額上,送了一個響亮的吻!而後兩人肩並肩地走。
女童笑盈盈地繼續提著籃子,吆喝:“賣花咯,賣花咯……。”
我經過她身邊時,忽看到她的小手上沾滿了蠟燙的痕跡,怕是研究出這些特別造型的鮮花也用了不少心思吧。大約察覺到我的視線,她轉過來,瑩亮的眼睛閃著聰慧的光彩,瞥見我和司徒墨揚的距離,立即明白過來,提著籃子,跑到司徒墨揚麵前:“哥哥,哥哥,買束花送給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