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最近海垣不太平,黑白兩道都被清洗了。你知道麼?有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說要世界徹底換牌!”
銀色麵具的男人?銀色、麵具、的男人?
轟!
我心頭一震。回身:“他叫什麼名字?”
何遙易一字一頓道:“南、宮、絕、翊!”
啪!——啪!——啪!——啪!
四個字像四枚鋼針將我狠狠釘在冰板上!
南宮絕翊?他還沒死?還沒死!那晚的屍體,不是他,不是他!?
咚——咚——咚——!
冰涼的血液緩緩流淌,在經過四枚鋼針的銓處,被地獄煉火瞬間加熱,它們刹時翻滾著朝心髒湧去,心房仿佛承受不住驟然增加的壓強,猝然炸開!
我瞳孔陡然劇縮!
南宮絕翊還沒死,我又怎麼可以帶著手銬,毫無反抗地站在打靶場給那些平生最鄙視的條子一槍嘣掉?就算接近不了他,最起碼,也要多殺他幾匹馬!
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我起身,穿好鞋:“何遙易,我現在就出去。”
何遙易眸色複雜,似悲似喜,最後,嘴角掛起終於鬆下一口氣的笑容:“走。”
出了監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遠處是一部亮白的寶馬。
何遙易拉門,我卻沒上去。
“遙易,謝你了。但我不能坐你的車。會連累你的。”我說。
何遙易有些意外,但很快笑道:“有仇家?”
“是。不是一般的仇家。”
何遙易笑說:“都花了大筆錢把你撈出來了。你那不是一般的仇家能不知道麼?不在乎這點車程了。還要送你去醫院呢。法院有三個月的調查期。才正式撤銷對你的控訴。”
“好吧。”我拉門上車。
何遙易遞過來一包小東西:“你愛吃的炒粉和橙汁。”
我愣了下,笑笑,打開。
金黃透明的粉條,鮮香麻辣,散著誘人的氣息。600CC的鮮榨橙汁,晶瑩的瓢子咬下去酸甜立即蹦彈而出。
原本極易入口的東西,現在淌過舌尖卻有一種苦澀的味道,但不可否認。心,是暖洋洋的。
不一會兒,一棟白色建築坐落在眼前,上麵用刺目的油漆寫著‘琳安第一醫院。’
何遙易愧疚道:“小晴,你放心,我已經打好關係,讓你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隻要過了法院審查期就可以出來了。這段時間,我已經和海垣總部打好招呼,不回去上班。就在這陪你。”
我微笑:“不用了。遙易,你已經幫得我夠多了。剩下的路就讓我自己走吧。以後不要來看我了。很危險。”
何遙易抬手要拂過我的頭發,我卻一側頭避開了。
他垂下左手,笑:“小晴,晶晶死了。我不想你也莫名其妙地離開,知道嗎?無論是什麼危險,我都回陪你一起度過!”
我說:“可,我和你什麼都不是。”
何遙易:“怎麼會?曾經是你救濟過我一億,度過難關啊。”
原本陽光的男孩,英氣逼人的俊臉,仿佛被這段時間的經曆折磨得蒼老了一番,白皙的麵頰淡抹上一層無法比擬的愧疚。我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