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發現,我其實,是真的愛你。”
顧莫北一把摟住他,緊緊的。好在齊小童並未推拒,他心裏才算踏實了些。
再反觀齊小童,呆若木雞了半晌才想起該有的反應。這是顧莫北第二次向他說愛,第一次他大學剛畢業,什麼都不懂就一頭栽了進去。
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話一點不假。他若跟顧莫北好到現在,搞不好還沒這機會再聽他說一次。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一次。”
“這次是真的。”顧莫北迫切解釋,同時也等於踩了自己一腳。
“這麼說以前那次是假的?”這點弦外之音,還是瞞不住齊小童的。
“那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對你是真心的。”那時候他一心想盡快把齊小童搞到手,哪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情話說的朗朗上口,卻滿是虛假。
“我怎麼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告訴我這次也是假的。”
“這次是真的,不是假的。”
“真真假假本就不好辨認,更何況你前科嚴重。”
顧莫北也知道走到這一步,跟他自己有莫大關係,因此說道,“你說吧,怎麼樣你才肯信我。”
“其實你可能沒搞清楚,你是真是假根本無所謂,我都不接受。”
顧莫北聽了果然眉間深鎖。齊小童又往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重新開始這種話不要亂說,一時興起也沒好處。你想清楚了麼?想過哪種生活?我要的是一份忠誠的愛情。如果你沒準備好被約束,每天隻盯著一個不新鮮的人看,甚至可能要聽他羅嗦到老,就別在我耳邊說這種情調話。”
人都是要成長的,不管代價是什麼,齊小童也不例外。雖說他不得不承認,當聽見顧莫北那些話時,心裏仍是有不小波動,可一時腦熱的事,他終歸不會再做。
齊小童說的問題,顧莫北早就問過自己了。他天生喜歡嚐鮮,可新鮮這東西總是要過的,所以總會有個人,即便不新鮮了也還是想跟他繼續過。
齊小童見他沉默,不自覺垂下眼,轉而就要繞過他上樓。
顧莫北這時卻又開口了,而且這次是下定決心,“還是那句話,我這次是真的,想跟你重新開始。雖然你不新鮮了,但儲藏越久的東西越有價值。”
他難得文藝了一把,後又拉著齊小童再次問道,“小童,行麼?”商量的語氣,帶著誠懇。
齊小童在那瞬間,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名為真實的東西。可他很快就把這種想法壓了下去。
“我不信空口白話。”
“這不是空口白話,我會證明的,這次沒有假。”
齊小童看了他幾秒,快步上了樓,顧莫北看著他離開,沒再拉住他。
而這一夜,齊小童失眠了。
*
顧莫北說的證明,也許就是這樣。大早上就開始在樓下等他,準備送他去上班,他隻掃了顧莫北一眼,就按慣例直直往站台走去。顧莫北竟也沒像以前那樣逼他威脅他,甚至沒對他發脾氣,而是一直開著慢車跟在後麵。等齊小童上了車,他還是跟在後麵。直到齊小童進了公司,他才離開。
齊小童被攪的心神不寧,中午時又有人專門給他送飯,那人不是顧莫北,是附近餐館的服務生。他不想接受,卻又不舍得浪費,於是就跟同事換了餐吃。
晚上下班時,毫無意外,顧莫北又來接他下班,他還是愛理不理當做沒看見,顧莫北依舊好脾氣的跟著,隻是那模樣,叫齊小童瞬間想到了無怨無悔四個字。還真老土。
這種待遇,當年顧莫北追他時,他都沒享受過。
隔日,一切好像重複般,隻是多了一束玫瑰花。齊小童這邊簽收,那邊就給丟進了垃圾桶,美美的一束香豔嬌花就這麼糟蹋了。有時候他真不知道顧莫北有什麼好,瞧瞧,連追個人都這麼迂腐,就知道上下班接送,送花送飯這幾樣。
有同事路過看見被丟的花頓覺可惜,於是又撿了起來,最後分給一人一枝,擺在了工作桌上。整個部門浪漫的差點閃瞎其他部門的眼。
顧莫北不僅從齊小童那處下手,同時還盯上了齊小北和齊小莫,誰知出師不利。保姆看見他就恨不得舀個掃把趕他走,老師見了他就立刻搬救兵,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次的工作報告已經結束,他明天就得回去,機票都訂好了。所以今晚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力說服齊小童跟他一起回去。
算算今天是周五,齊小童得去‘門’,他一早就在樓下等著。到十點齊小童才下了樓,顧莫北看見他後,按了兩下喇叭。
齊小童聞聲看去,見是他後轉身又走了,擺明了不把他放心上。他這態度,令顧莫北信心大挫。
兩人你前我後到了門。齊小童人氣高,又有倆孩子要帶,因此上場時間選擇性較大,這形同他在這裏的榮譽。一進門,他就穿過大堂繞到後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