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昊完全沒料到我反應會如此激烈,他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白了。他沉吟一刻,意味深長地開口:“茸茸,我沒有不相信你,就算有今天媒體的報道;我想睿天哥也沒有不相信你,隻是如今的睿天哥承擔不起任何哪怕一絲絲的風險,更何況,在睿天哥的眼裏,你和許家的人走得實在是太近了,難免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我不明白。”杜昊的一番話確實讓我迷惑不解,既然都相信我,那為何還要將我辭退。還有和許家的人走得太近就會被利用又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不要緊,以後自然會有答案。”我見他臉色愈發難看了,心裏也不忍再向他刨根問底。我輕輕推了推他,說:“這二天為招兮你大概都沒好好休息吧。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休息,我在這裏陪招兮就可以了。”
“嗯,那好。”杜昊慘白的臉略略扯了點笑容,點點頭他便轉身離開。
我剛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身後便傳來了重物倒地的巨大聲響,我大感不妙,立馬回頭一看,杜昊已經暈厥在病房門口,我急忙起身快步過去,手足無措地使勁兒推他,他毫無反應,完全失去了意識。
我焦急地叫來醫生,很快杜昊就被安置到了病房,幾個醫生馬上就到了,我拉住護士問:“我朋友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的?”
“病人本來就受了傷,這二天又一直在照顧他那位病人女朋友,所以可能才會勞累以致體力不支昏厥。不過詳細情況等醫生檢查報告出來後就知道了。”
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我垂著頭坐在病房外走廊裏的長椅上,醫院裏人來人往,我隻聽見嘈雜的聲音從各處傳來,眼底各色各樣的腳步匆匆掠過。
忽然一雙皮鞋停駐在我眼前,本來無力垂著的腦袋下意識地抬起來,毫無意外地看到何睿天筆直站立在前。他眼波平靜,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瀾,目光猶如一道探測光,在我臉上穿梭。我強製自己壓下心頭的酸澀,勉強對他扯了一個估計好看不到哪裏去的笑容。
何睿天麵不改色,緩緩開口道:“信,Cherry已經給你了吧?”語氣疏離冷漠。
“給了。”我回道。
何睿天聽完我的回答,轉身就打算離開。他輕慢的態度終於把我克製已久的怒火撩撥出來,我看著他的背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說道:“何睿天,你到底什麼意思?”
何睿天緩緩地轉過身,對我的質問,他臉上沒有特別差異的表情,隻是嘴角略微上揚,看得我都有些恍惚了。我心裏實在是摸不透他在想什麼,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臉有些不自然地轉到一邊,神情淡漠,仿佛是在對著空氣說話:“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地表達在那封信上麵了。怎麼?你還沒看懂嗎?”
“為什麼?”我追問。
“你問為什麼?倪茸茸,如果不是因為你,公司會因此損失慘重嗎?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也無法挽回,唯一能做的就是你離開公司,這樣才對得起為了case努力了那麼久的同事。”何睿天冷著眼,一字一句像一股股寒流一點點地把我推向冰冷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