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宏聽到我這番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上揚,不以為然地說:“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嘛。”他頓了頓繼續說:“商場上的事從來就沒有定數,商場如戰場,勝敗都是常事,輸了就別怪別人太狠,要怪就怪自己無能。”許錦宏的語氣冰冷堅硬,毫無人情味兒可言,我真是急昏頭了才會來找他幫忙。
難怪他會這麼不招奶奶喜歡,這樣的孫兒隻會讓人心生防備,誰會還想去親近他呢。想到這裏,我不禁替他悲哀起來,同樣是許家的孫子,他和許藏言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
“謝謝許董事長分享您的寶貴經驗,我不勝感激。”我沒好氣地接住他的話,心裏突然感到一種難以言敘的悲涼,若許錦宏打算袖手旁觀,隻怕我也無法洗脫自身,再回公司也是沒有希望的了。“我不打擾您了,告辭。”我盡量保持語氣的平靜,禮貌地離開。我不知道許錦宏最後是以什麼表情看著我離開的,他也許覺得我很可笑,很無知,居然自以為是地跑來期望他能幫忙,可是不來我又怎麼會更近一步地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剛剛說故意搶走我們公司的客戶,雖然他不置一詞,但是他也沒有否認,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現在已經不重要,我隻是被辭退,如今對何睿天而言,如何讓公司走出困境才是最重要的,這近一年來,公司的命運,一波三折,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他現在應該麵臨巨大的壓力吧。
腦袋裏亂成一片,連有人叫我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此刻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我站在鼎王大廈的外麵的噴泉旁,周圍行人二三而過,遠遠看見塗白達疾步走向我,到我近旁,他停下來,低頭看著我,臉上微微帶著笑:“還是像以前一樣,老是愛走神!”
我雖然心中滿腹心事,但也不難看出塗白達刻意表現出來的親近,我卻覺得很不適應,滿身不自在。他一身西裝,精神倍爽,比起大學那會子的陽光帥氣,他身上略增添了一種成熟穩重的味道,舉手投足間儼然一副商業□□的模樣,看來他在旭實還混得不錯。
“你找我有事?”我冷淡地開口。
塗白達並未急著回答,而是警覺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你是不是來找許錦宏的?”
看他那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我心裏突然就覺得嫌惡起來,故意大聲說:“是又怎樣?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茸兒,你怎麼這麼傻,許錦宏哪裏是那麼簡單的人物,我勸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我看不止是他,隻要是許家的人,你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塗白達苦口婆心的話聽得我更勝厭煩,忍不住反諷相機:“你叫我離許家的人遠點,那你自己呢!貌似和許家的人走得近的人是你吧?我說你不是一直錦宏哥的叫得挺親熱的嘛,今天怎麼改口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