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何睿天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捉摸不定。他半天不開口,想起招兮剛剛的舉動,我越發著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的外傷已經日趨恢複,身體完全轉好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何睿天頓了頓,眼朝著病房裏看了看,麵色凝重,沉聲說:“這次意外受傷,隻怕對她心裏造成了些陰影,你平時要多開導寬慰她,以免她心思抑鬱。”
看來何睿天也發現了招兮的異常之處,我無比認同地點頭應是,從前都是她照顧我,今天輪到我來照顧她了。想起從前我低迷消沉時招兮鼓勵我振作的情景,心裏更加充滿力量起來,一定要讓招兮快快好起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
“這兩天你有空嗎?”何睿天突然開口道。
“啊,什麼事?”我很奇怪他會這麼問。
“過兩天有個公司的董事約了吃飯,要我帶女伴一起去。”他低頭看我,緩緩地說。
“哦。”
“對方點名要求我帶你一起去。”
“哈?”我有些吃驚,那個董事認識我嗎?幹嘛指明要帶我去?況且他不知道我早已經不在何睿天的公司了嗎?
何睿天輕輕一笑,提醒我說:“你那記性估計你早已經忘記了。還是去年,我和你還有杜昊三人去一個商務派對,就是那次你掉進了泳池,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當時的主辦人就是這個董事。”
我一聽,就感覺這個董事來頭不小。我還略略記得當時那個商務派對的高檔奢華,甜點賣相精致,味道更是好吃到沒的說,高檔紅酒更是不在話下,要不然我當時也不會因為貪杯而掉進泳池了。
“那你是去了?”我抬頭正好看見何睿天一臉好笑地瞅著我。
我略略有些不好意思,說:“我考慮下再告訴你。”
“好。”
其實依我之前的性子,我隻怕早就忙不迭答應他了。但是自從有了許錦宏那檔子事,我便凡事多留了個心,以免再生出別的誤會來。更何況,那邊董事點名叫我,即使他不知道我已被何睿天辭掉,那何睿天為何不告訴那個董事,帶別的女伴不也一樣?何睿天又是揣了什麼樣的心思?而且,也許何睿天和那個董事已有共識,但是我還無法確定這個女伴的真正意思,所以也不敢隨意答應了何睿天。
我再回到病房,正想和招兮單獨說會話,可是招兮麵色淡淡,說:“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杜昊忙乖覺地退出了病房,走前還用眼神示意我好好照顧招兮,我笑著默默地點了點頭。招兮已經睡下,我瞥見床邊的置物櫃上放著一本雜誌,雜誌的封麵赫然是我和許藏言訂婚的幾個大字。我心下狂跳,趕緊拿了雜誌藏到置物櫃最下麵的抽屜裏,以免招兮看見又為我擔心。她現在重傷初愈,還是少傷神為妙。
想起何睿天叫我做他女伴的事,我不免又頭痛起來。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現在卻變得十分複雜。又想起現在我的身份好歹也是許藏言的未婚妻,這樣隨便和別的男人赴商務約會,要不要緊呢?還是先告知他一下?許藏言會不會因此覺得我大題小做了呢,畢竟隻是商務上的事而已。
唉,頭都要裂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