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就是許藏言那小子把你救上來的,難道你們之前就認識了?”
朱先生也不等我回答,自己邊說邊點頭:“也是。當初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小子倒是眼明手快,急得立馬跳了進去,把昏迷的你抱了上來。”
我越聽越糊塗,那時正值寒冬臘月,我不僅嗆了水,還引發重感冒住院。記得當時我從醫院醒過來時,杜昊明明對我說是何睿天把我救上來的,怎麼現在成許藏言救的我了,而且那時候我還並不認識許藏言,現在也沒聽他提過這事。
朱先生沒必要騙我,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當時見到你時,覺得你很像一個人。”朱先生腳步越走越慢,前頭何睿天幾人的說笑聲快要聽不到了。
“像誰?”我禁不住問。
“許藏言的母親,俞笑笑。”說到俞笑笑,朱先生溫柔地笑了起來,“當年俞笑笑高貴美麗,勇敢堅強,一點兒也沒有大家千金的矯揉造作之氣。”
朱先生又低低地歎了口氣,說:“當時我們幾個青年才俊哪個不想博她一笑,偏偏笑笑眼裏心裏隻有許藏言他爹,對待我們都客氣有禮,讓人半分逾矩的心思也不敢起。”
“當時許老夫人可一點兒也不待見這個兒媳婦,覺得她太過惹眼,到哪裏都引人注目。到最後許老夫人也漸漸被笑笑的魅力折服。”
我聽了,笑著感歎:“許藏言的母親一定是一位十分讓人敬服的人。”
“是啊。隻可惜,她不能見到你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我心中隨之感歎,臉也一紅,不好做聲。
“茸茸也和當年的笑笑一樣,骨子裏有著一股韌性,任憑風吹雨打,卻兀自堅強。俞笑笑就像一隻盛開的牡丹花,傲立在枝頭。倪小姐雖不似牡丹那樣豔冠群芳,卻好像一朵默默盛開的無名小花,獨自散發清香。此花雖不起眼,有的人卻偏愛。”
“朱先生,您過獎了。我其實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心裏一陣發虛,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謬讚。
“怎麼還叫這麼生分。我是許藏言的叔叔,你當然也得叫我叔叔了。”朱先生故意把臉一沉,嚴肅地說。
“朱叔叔。”我改口道。
朱叔叔聽後高興地笑了,“許藏言這小子也真是的,早該帶你來見見我們。”
“他……”正常情況我該替許藏言解釋一下,可我卻不知該說什麼。
“剛才你阿姨跟你說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女人年紀大了就是比較敏感,看見招人喜歡又有能力的姑娘就防備起來。她就是太緊張小天,如今小天父母均不在世,你朱阿姨什麼事情都替他留心,連我這個糟老頭都要靠邊站咯。”
朱叔叔的自我調侃十分可愛,我卻笑不出來,低低道:“我明白。”說完,心裏暗忖道,何睿天雖然失去了父母,但有朱叔叔朱阿姨這麼關心他,也未嚐不是一種安慰。
走出院門,許錦宏和菲雅上前告了別,就先開車走了。我沒怎麼看清許錦宏的臉色,總之感覺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