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聽飯鏟頭的語氣,就明白其立場。既不需要自己進去攻擊孟霜,也不需要幫助孟霜對付毒牙組。
這就是坐山觀虎鬥,看看誰得勝就跟誰走。
毒牙組的人並沒有動地方。前排的人死死盯著孟霜和兩個日本女人,手中握緊武士刀,刀鋒所向,正是孟霜所在位置。
竹葉青強忍疼痛,怒喝道:“你們愣著幹什麼!砍死這幾個騷貨還有那個港島仔!把他們亂刀分屍!”
“誰敢!”孟霜一聲怒喝,玉煙槍指向每一名毒牙組成員麵門:
“你們每個人殺人的證據,都被我放在保險櫃。誰敢妄動,我保證那些證據就會送到調查局手上。竹葉青有沒有這個本事幫你們搞定?”
眾人無言。
毒牙組成員最大的把柄,就是殺人證據。雷利為了保證這幫人可靠,讓每個人都寫了自白書,上麵詳細記錄殺人過程。不會寫字的,也是用錄音帶錄自供狀承認謀殺。
這種證據放在港島還不是那麼致命,有錢的話找個好一點的律師可以推翻。可是在寶島現行司法體係麵前,已經可以讓他們判槍決。
竹葉青雖然在白道上有些關係,但謀殺這種重罪真被捅出去他也搞不定。何況他現在被人打成殘廢,還能指望他幫自己搞定警方?
毒牙組的人在猶豫。
長期以來,他們都被當作工具規訓。在日常訓練管理方麵,都有意識抹殺掉個人意識,讓他們逐漸放棄思考,隻要聽話服從就好。
這樣管理的好處很明顯,壞處就是需要自己拿主意的時候就拿不定主意。
他們對竹葉青這個上司並不是沒有感情,也不是真的完全畏懼孟霜。隻不過事出突然又失去了頭領,沒人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
陳繼祖這時忽然上前一步:“各位兄弟,聽我講一句!竹葉青不管對你們多好,也不會幫你們洗脫殺人犯的罪名。不是他做不到,而是根本不想做。他在你們每個人頭上都掛著一把刀,看誰不順眼就讓誰頭上的刀掉下來,搞個人頭落地!隻有這樣,才能夠控製你們為他賣命!孟董就不同了,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說話間左手指向竹葉青:“聽好了!誰過來砍他一刀,誰的罪證就可以消掉。願意認孟董做把子,大家就是好兄弟,保證吃好住好。不願意的,可以回去做老百姓,過去做過的一切一筆勾銷,絕不會被警察抓!如果想要陪他一起死,就放馬過來!看看過不過的了我這一關!”
一聲怒喝,舌綻春雷。
第一排的毒牙組成員,隻覺得耳膜震蕩,嗡嗡作響。
風衣抖動露出腰間伯萊塔。二目如電,從毒牙組眾人身上掃過,腳下馬步紮牢,隨時可以出招迎戰。
竹葉青心知不妙,連忙大喊道:“黑白講!這種事不可能的!沒有那些證據,就沒有毒牙組!你們不要聽這個港島仔亂講!他在騙你們。”
孟霜冷笑一聲:“誰說不可能?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毒牙組的人我每個都認識,誰肯聽話,誰的罪證就會被毀掉。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對媽祖婆發誓!”
陳繼祖接過話頭:“以前的毒蛇幫是什麼樣子我不清楚,但是孟董領導的毒蛇幫,肯定和過去不一樣。她不會要你們做工具,更不會拿你們當消耗品。大家出來混,無非為名為利,隻要聽話,這些都會有。今後的毒牙組,不再做殺手的工作,留你們殺人的證據又有什麼用?我知道你們講義氣,孟董也沒讓你們殺竹葉青,隻要砍他一刀就夠了。”
竹葉青這時候試圖掙紮起身,卻又被杏子、枝子一人一槍打在腿上,疼得再次匍匐在地。
他看向飯鏟頭,後者把頭轉向一邊:“我已經勸過你了,你不肯聽我有什麼辦法?總之呢,我不會砍你也不會幫你,我的兄弟會跟著把子做事,把子也答應會帶著我們發財。其他人怎麼選,不關我的事。”
“青哥!”
第一排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忽然向前一步,手中緊握武士刀。
杏子、枝子正要舉槍,被孟霜的眼神製止。
孟霜看看這個年輕人:“太攀。我知道你是竹葉青的近身,你怎麼選我都不怪你。”
“多謝把子,青哥對我恩重如山,可我……我也不想一輩子做殺人犯。”
武士刀丟在地上,從腰間抽出扁鑽。隨著一聲痛呼,這個綽號太攀的年輕人,已經把扁鑽刺入自己的大腿。
鮮血汩汩而出,太攀緊咬牙關看著孟霜,等待對方發落。
孟霜點點頭:“自插一刀也可以。你的證據我會毀掉,再送你二十萬補償金。今後大家各走各路,不過出了事也不可以再報毒蛇幫的名號。”
“多謝孟董!”
男子又看了一眼竹葉青:“青哥,小弟沒用,隻能做到這裏,到了下麵……不要怪我。”
說完這句,太攀用手捂著傷口一點點向外挪去。毒牙組的人讓開一條路,放任他往外走,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和他打招呼。在他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
他這一刀刺得很深,走路自然不快。
不等他走出旅館,又一名毒牙組的成員向前走出朝孟霜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