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是好像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她渾身開始變得僵硬起來,她活動一下的僵硬的身子,轉頭看到床上有塊白色的帕子,臉不由得熱了起來,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每個新婚的女人都要經過這種形式的驗證,才能表明自己是清白之身,她看著白色的帕子想的出神,這時,門口傳來推門聲,之後是關門聲,她馬上將頭轉了過來,雙手緊握著,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心跳的更是厲害,會是他嗎?她深吸了口氣,那一顆小心髒差點從胸腔裏跳出來了,緊張的雙手緊握,上牙死死的咬著下唇,聽到走進的腳步聲,低頭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精美的短靴,是他,真的是他,他來了。
上官雋逸已站在她身前,並沒有動,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榻上蓋著喜帕的女人,因為他突然的走進,讓她的身子頓時繃得緊緊的,上官雋逸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的揚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沒想到莫幽蘭還會讓宮女穿上嫁衣帶上喜帕,看來這個宮女莫幽蘭應該是很喜歡的,不然她有什麼資格穿戴這一身的行頭。
她緊張的雙手在袖子裏絞在一起,喜帕擋住她的視線,而上官雋逸高大的身子也將他身後的燭光全部擋住,眼前一片的朦朧,她根本看不清上官雋逸此時的表情,隻感覺到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頭頂上,讓她的身子輕輕一顫。
上官雋逸又往前走了一步,她屏住呼吸,感覺她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上官雋逸沒有任何的遲疑,用力扯開喜帕,她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紅色的喜帕瞬間從她頭上扯下,仿佛是帶濃濃的輕視與不屑,她的心突然揪痛了一下,緊咬著下唇,頭垂的低低的不敢看向他。
“難道皇後娘娘沒有教過你應該怎麼做嗎?把頭抬起來。”他睥睨的目光瞥向她,
上官雋逸冰冷的聲音再次讓她的心一顫,內心卻是因為他的話揪痛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迎向比他聲音還要冰冷數倍的雙眸,她美麗的雙眸中帶著忐忑不安,卻還是鼓起勇氣仰頭望向他。
上官雋逸看清眼前的人後,像是被定住一樣,深邃的雙眸中映出她的樣子,漸漸的冰冷的雙眸眯起,眼中一時間露出,驚訝、喜悅、憤怒,各種神情都出現在他雙眸中,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一改往日的淡漠。
他們相識十幾年,她也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除了冷漠和冷笑以外的表情。
她輕輕的鬆開緊咬的嘴唇,微微的刺痛感提醒她,一定是剛剛太緊張將嘴唇咬破了,她想要移開看向他的目光,卻是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
上官雋逸怔怔的凝視著她,眼中的神情從最初的驚訝到最後的冷冽,依舊就隻是怔怔的凝視著她,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讓她無地自容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向他的眼。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她,怎麼會是她,就算是任何一個宮女也好,怎麼竟然會是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試婚宮女代表著什麼?如果今日的駙馬爺不是他,她是不是也會答應莫幽蘭做這樣的事,難道他從始至終都看錯了她,她也如宮中那些貪婪的女人一樣為了榮華富貴可以出賣自己的身子,隻要有個高枝就會不擇手段的向上爬,或是她從始至終都是莫幽蘭的人,她費勁了心思就是為了要讓自己注意到她並記住她,為的就是這一天。
想到這樣的可能,剛剛整顆冰冷的心在看到她後升起的暖意,一瞬間又冷卻下來,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冰冷,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她耍弄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