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下去。
一個老農民推獨輪車的畫麵,轉眼功夫就在張阿北的手中浮現。
旁邊的王秀花看得一愣一愣,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這才確定她家兒子居然還會這個手藝。
可為什麼她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啊?
“阿北這本事你和誰學的啊?”這年頭不管是什麼手藝,那都是十分吃香的。
就算是做飯好吃,那都是吃香的很。
何況是像糖畫這種的,在他們大隊可沒有一個人做得出來。
“有一次在縣城看到人家做,我就在旁邊站著,就這麼學來了。”
謊話說多了,那真是信口拈來。
“我兒子可真聰明,這種技術活居然看一次就會,這腦袋肯定是像我一樣聰明。”
聽著母親的誇獎,張阿北不由想到上輩子,他守在糖人老大爺身邊的那2個月的夜晚,真的是好黑好冷,但這一刻他覺得好溫暖。
接著他趁熱打鐵一口氣又做了搖水車、踩自行車等等一係列貼進生活的糖畫,裏麵都有一個人。
繼王秀花震驚後,張大山也走了過來,而後也看得一愣一愣,煙灰都掉到他的破解放鞋上,燒著他的大腳丫子,他也混然未覺。
一直到張阿北把糖全給做完,他們才如夢初醒。
“媽我拿些糖人送給小金子和小麥子,順便給如意送兩根過去。”
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張阿北拿上十幾根糖人,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王秀花和張大山夫妻對視一眼,臉上全是歎息。
小兒子的婚事,恐怕比大兒子還要難。
大兒子處的那個知青,是個無父無母受哥嫂欺負的可憐姑娘,就算是能回城她也不會回去。
可小兒子處的那個知青,一看就身份不簡單。
插隊四年,就沒有下過一天的工。
但她的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可見她的來頭真不小。
這些張阿北並不知道,他在送完小金子和小麥子後,徑直來到了知青院。
正想喊人,不想遇到了前妻李小魚。
對方一見他拿著兩個漂亮的糖人出現在這裏,立馬跑了過來。
“你是想要送給蘇知青是嗎?我幫你送進去。”
說罷,李小魚就想接過張阿北手中的糖人,但不等她拿到兩個糖人,就被張阿北躲了過去。
“我有手有腳不用你了,還有以後請離我遠一點,我是有對象的人。”
張阿北說這些話時,還冷冷的瞅著李小魚。
後者被他看得混身起了汗毛,一種被看透的感覺讓她心裏發虛。
但片刻後,她又覺得是自己想錯了。
就張阿北這麼一個地地道道的泥腿子,怎麼可能玩得過她。
張阿北才沒有關注李小魚的表情變化,這輩子他是絕不會再讓李小魚算計他。
“如意,你出來一下。”
蘇如意出來的很快,她穿著一身白衣藍褲,兩個麻花垂在胸前,靈動的大眼睛,布靈布靈的閃動。
朱唇不點而紅,鵝蛋粉白的小臉,配上挺俏的小鼻,就像從天上走出來的小仙女。
哪怕她隻是靜靜的出現,也能讓周圍的東西全部失色。
這就是他的初戀蘇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