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便看到了顧鬆榆臉上那滿臉的詫異，還有那頓時嚴峻起來的麵孔，仿若真的是不知道一般地很是認真地說道：“原來具體內容竟然是這樣嗎？你先別著急，我先回去跟編輯說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清妍一刹那間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帶自己入行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她抿了抿嘴唇，然後沉聲說道：“顧總，我不是剛入行的小朋友，我知道這中間的流程到底是怎麼樣的，這條微博發出來的時候，我不相信您沒有看過……”
顧鬆榆一怔，隨後臉上的笑容逐漸地收斂了起來，靜靜地看著陳清妍半響，隨後嗬嗬地笑了兩聲，“清妍現在說話真的是越來越犀利了……”隨後看著她點了點頭，有些讚許地說道：“現在氣勢也越來越強了！”
陳清妍心裏麵一沉，“這麼說，這條微博真的是在你的默許之下才發出去的？”
顧鬆榆微微挺直了一下身體，隨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距離今年的世界花滑大獎賽開始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了，目前還沒有人開始播報類似的新聞，第一搶占先機沒有什麼不對，第二看看目前現在的轉發量還有評論量，這條新聞算是成功了！”
陳清妍冷笑了一下，隨後將手機給拿了下來，諷刺道：“這一條新聞標題是假的，內容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但是我保證這絕對不是從正規途徑的手段得到的！這樣一條組合起來沒有任何一點真實信息的消息你稱之為新聞？！”
顧鬆渝的臉色逐漸得冷然了起來，他低著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咄咄逼人，眼睛一如剛畢業的時候那般奪目閃亮的人，半響才嗬嗬地笑出了聲音。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緩緩地開口說道：“清妍……也不是剛入行的新人了，有一些事情你不說，我不說，但是大家心裏麵都應該清楚的，如今的媒體圈哪個不是標題黨，我不做不就讓別人捷足先登了？！現在這個世道流量到底有多貴，你不是不清楚吧……非得把話說的特別明白，這樣並不好看吧……”
陳清妍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剛才這番近乎於流氓的言論竟然出自顧鬆渝的口。
她氣得反而笑出了聲，皺了皺眉頭，看著顧鬆渝不敢相信地說道：“顧總，如果不是我剛才親耳聽到這確實是你說的話，我甚至覺得我現在是在夢遊！”
“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為了流量我們就要罔顧事實的本質是嗎？！為了流量我們就可以胡編亂造？我記得我們在學校裏麵學習到的並不是這樣吧……”
陳清妍的質問換來的則是顧鬆渝那有些不耐的眼神，他幽幽地看著她，“清妍，這怎麼叫胡編亂造？難道我發布出來的許修遠編排的動作，還有音樂不是他這次參賽用的嗎？！如果說是胡編，那麼也頂多就是這個標題題目確實是造假了，可是剛才你不也說了嗎，標題誇張一點你是可以接受的嗎？！”
陳清妍嗬嗬地笑出了聲音，“這根本都不是我給你的，但是標題上卻寫的是我爆料的，你覺得這隻是誇張一點？！”
顧鬆渝張了張嘴，餘光瞥到了從門口路過的同事，微微瞥了瞥頭，捂著自己的嘴巴輕輕咳嗽了一聲，張開嘴剛想叫陳清妍到辦公室去說。
便被她率先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標題我先不說什麼了？！這個內容，我想請你馬上刪掉！”
顧鬆渝皺眉，明顯滿臉地不悅，“為什麼！你是沒有看到這條消息的數據到底有多好是嗎？！說不定再等一會兒就能夠衝上熱搜！”
陳清妍被顧鬆渝這樣子一口一個都是流量還有熱搜弄的整個人心情開始炸裂了起來，連顧鬆渝是自己前輩的身份都不顧不上了，直接質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未經允許就播報出來，讓許修遠會承受多大的壓力，他還沒有開始比賽，甚至離比賽還有不小的一段時間，他現在在認真的備賽，你覺得讓他一下子接收到這麼大的關注度，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嗎？！去年那次大獎賽，就是因為比賽前期那麼多媒體在拚命爭相地被他報道，給他鼓勵，給他不應該是運動員在賽前那般大的關注度，他才對自己要求越來越高，以至於甚至都不顧自己的身體了…… ”
“那又怎樣？”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從顧鬆渝的嘴裏麵無所謂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