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郝五
帝都,九公主行宮!
幽靜的院落之中,吳昊赤裸上身,手中提著一壺濁酒,麵色微紅,一雙虎目之中,淚光閃爍,不時凝望鬼穀的方向,麵露悲切之色。
原來那日,吳昊昏迷之後,被妖月公主帶回,經過帝國禦醫的傾力拯救,耗費無數天才地寶,加之吳昊本身體魄強健,雖然受傷頗重,但隻是身體表麵,並未傷的根本,唯一虛弱的隻是氣血而已。
因此在公主府昏迷的那些日子,妖月公主每日都派人為吳昊準備補充氣血的食物,而吳昊在這樣無微不至的照料之下,也是身體漸漸好轉,在昏迷七日之後,便悠悠醒來,醒來的吳昊,第一時間便是找尋納蘭嫣然,雖然已經明知納蘭嫣然已死,但是就算抱著屍體,吳昊也是感到安心。
可惜吳昊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昏迷的時間內,聽從鬼穀子命令返回鬼穀的蘇秦、張儀等人,發現鬼穀一片狼藉,心生不好之感,找遍鬼穀也沒有尋到二人,內心更加焦急,而此時卻是被妖月公主的下屬告知去向。
於是五人便馬不停蹄,急忙趕到妖月公主府,到府中的一幕,頓時讓他們五人齜目欲裂,仰天長嘯。
原來府中,一片縞素,妖月公主為納蘭嫣然置辦了靈堂,蘇秦、張儀等人看著麵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縷幸福微笑,安詳躺在棺槨之內的納蘭嫣然,虎目皆是泛淚,更是沒有心思理會身受重傷的吳昊,直接抱著納蘭嫣然的屍體,離開公主府,不知去向!
醒來的吳昊,找不見納蘭嫣然,還是大鬧了一場,因為傷勢未愈,又加之劇烈運動,身體之上剛剛有些愈合的傷口,再次震裂,絲絲殷紅,布滿全身,最終被妖月公主勸服,才在這幽靜院落,安心養傷。
雖說在養傷,但是因為先是受到吳府滿門被滅,家破人亡之禍,如今又再次遇上鬼穀事變,納蘭嫣然為自己而死,吳昊整個人顯得意誌消沉,終日隻是以酒消愁。
“先生如此模樣,當真對得起納蘭小姐的一番苦心?”擁有傾國容顏的妖月公主,一襲長裙將整個嬌軀包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踏著蓮步,一雙美眸注視著吳昊,紅唇輕啟。
蓬頭垢發,滿臉胡渣的吳昊,聞言頭也不抬,隻是舉起酒壺,揚天狠狠灌了自己一口烈酒,嗆得自己一直咳嗽。
“先生又是何苦?大好河山,無限風光,納蘭小姐肯定也不希望看見先生如此一番模樣!”
自從蘇醒過來,大鬧一場之後,吳昊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因此妖月公主至今還是不知道吳昊的身份。
吳昊依舊不言不語,雙眸渾濁,不似之前那般明亮,用沾滿汙垢的手,舉起酒壺,便向嘴裏灌。
烈酒入口,吳昊隻覺得喉嚨辛辣,眼中淚花閃爍,不知是被烈酒刺激的,亦或是酒入愁腸,肝腸寸斷而流。
妖月公主無奈的搖搖頭,一雙美眸打量著吳昊,蓮步輕挪,帶著幽幽長歎離去。
待得妖月公主離去,吳昊渾濁的雙眼突然閃出一絲清明,再次揚天很灌一口烈酒,烈酒入口,辛辣無比,兩行熱淚從雙眸之中隨著烈酒入腹而流下。
“嫣然,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傻?我皮糙肉厚,為何要替我擋殺招?”
“我吳昊何德何能,承受你如此大的恩情?”
吳昊淚流滿麵,腦海中翻過與納蘭嫣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的見麵吵架,後來的惺惺相惜,再後來整日歡聲笑語,可是如今卻是再也不會那樣的機會了。
回憶過去,吳昊才慢慢發現自己的感情,原來對於納蘭嫣然不是因為對吳燊的愧疚之情,而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應該就是世人常說的愛情。
世人皆說愛情苦澀,吳昊如今才是真正的品嚐到了,一種生死離別的痛,一種肝腸寸斷的苦。
“我明白的太晚,太晚,嫣然,我對不起你!”吳昊淚如雨下,一雙虎目之中全是淚水,聲音哽咽:“我吳昊天煞孤星,是我害了你,害了鬼穀!”
吳昊狀若癲狂,雙眸赤紅:“滅我滿門,害我兄弟,如今又殺我紅顏,我吳昊發誓,今生與你們不共戴天,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吳昊跪伏在地,對天發誓,一字一頓,赤紅的雙眸,寒芒四射,冷意昂然。
“來人上酒!”吳昊舌頭有些打轉,再次向著院外喊道。
“公子,您還是不要再喝了吧?您已經喝得夠多了!”院外一個青衣小廝快速跑進來,對著吳昊勸說。
“嗯?難道你公主府連這幾壺酒都沒有?”吳昊雙眸微閉,麵色通紅,一心隻想用酒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