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啞了火。
喬鈺把鑒定報告從我手上搶過來,塞進我的包裏,然後拉著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給我分析:“你自己想想看,顧家的戶籍上都能查到孩子的資料,說明人家是走正規手續給上好了戶口。你貿然去搶孩子,理由充分嗎?”
我說不出話來。
我的軒軒在丟失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上戶口。
本來生完他半個月的時候,我就催著路文博去給孩子把戶口給上了。
路文博不是本地人,他老家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農村,距離港城得有三四百公裏,而且交通不是太方便,一下雨村裏的路就會很泥濘,坑坑窪窪的,普通私家車通行都有很大概率被陷。
但路文博當時,當著我的麵給老家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因為提到他不是漢族,孩子想隨他上個少數民族戶籍,說是以後高考可能會加分,那邊派出所回複說這種情況必須夫妻雙方都到場簽字。
我當時還在坐月子,軒軒夜間睡得又不夠安穩,經不起這種長途舟車勞頓。
再加上生軒軒的時候正是三月,又趕上南方的梅雨季,天氣不好,這事也就耽擱下來。
當時路文博安慰我說,反正咱們的孩子是正常結婚懷孕,手續齊全,就算是遲幾個月也無妨,反正暫時孩子也用不上戶口。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可能都是路文博事先策劃好的陰謀!
現在軒軒的戶口,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上在了一個陌生人的家裏!
我這個親媽,反而成了跟他毫無關係的人。
喬鈺繼續說道:“你拿著親子鑒定報告過去,你確定能有用嗎?人家就算兩口子離婚,孩子的撫養權都是交給經濟條件好的一方。再加上你都已經四個月沒見過孩子了,你現在拿什麼跟顧家比,拿什麼去爭撫養權?”
“這還是正常的法律層麵。你想想看,更深的層麵呢,你連一個路文博一個曹瑞芳你都送不進去,哪怕是明知道他們幹了傷天害理的事你都拿他們沒辦法。你還想跟坐擁好幾十億身家的顧家鬥,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我看你就算是九條命的貓,都不夠你折騰的!”
我低著頭,頹然坐在那裏,兩隻手幾乎無意識地扯著自己的頭發:“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徐徐圖之。”
喬鈺安撫我:“你看,顧家條件那麼好,軒軒在他家當小少爺,光是保姆都有四個,你暫時可以放心。想要爭孩子的撫養權,就兩個關鍵點,第一是孩子自己願意跟你,第二是你有能力獨自撫養他。達成這兩個點,把孩子搶回來,早晚的事。”
他說得也有道理。
這兩件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如果想要孩子認我,自己願意跟我,那我就必須每天接觸他。
我在心裏盤算了一番,第二天,我再一次偽裝成裝修設計師,去了帝景別墅,上午十點多,準時“路過”顧家保姆遛娃的路線。
“大姐,幫人幫到底。”
我沒跟她繞彎子,直說:“我想進入顧家,你能幫到我嗎?”
保姆淡淡地掃視著我,臉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
過了片刻,她說道:“三個月後家裏有個保姆要離職,我會說服老板對外發布招聘公告。但能不能進來,憑你的本事。”
“謝謝您!”
我語氣有些激動,再次詢問:“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您做嗎?”
“等你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