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嗬……”帝一笑的很怪異,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半米長短的戒尺,和聲道:“應該不會叫各位失望,因為今年的狀元郎不光會舞文弄墨,還會喋血殺人。”
十幾個中年人彼此相視一眼,同時拔出腰間的兵器,將帝一團團圍在中間。盡管他們感受不到帝一體內有絲毫的元氣存在,但是卻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威脅,那是一個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產生的直覺。
如帝一自己所說,今年的狀元郎並非僅僅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一個會舞劍會殺人的武者。
這些中年人平時也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會因為感受到帝一帶來的威脅而束手就擒,哪怕明知是必死的結局他們也會全力一搏,何況這個狀元郎未必就有將所有人留下來的實力。
“我看你是在找死。”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手持一個灰黑色的盾牌,冷冷地道。
帝一斜視了白皙男子一眼,悠然道:“杜美沙盾牌,擁有使人石化的能力,那麼閣下的身份顯而易見,劊子手吳智,前些日子邊境有一整個村子的人被活生生變成了雕塑,想必就是閣下所為,總是閣下不是前朝餘孽,今日也難以走出這間客棧的大門。”
吳智不屑地笑道:“不錯,那些刁民竟然忘卻前朝惠恩,一心擁護如今朝政,讓他們變成雕塑變成不朽之姿,也算是便宜他了。”
說著,毫無征兆地,一股灰黑相間的氣流從他手中的美杜莎盾牌中射出,直取帝一的麵門。先是用言語迷惑激怒帝一,然後趁其不備無聲無息發出進攻,吳智的行徑已經算得上是卑鄙的偷襲,但是包括吳智的同夥,包括帝一在內,沒人嘲笑他,更沒人責怪他。
能生存下來才是王道,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誰還會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道義”的東西?
美杜莎盾牌,傳說是遠古美杜莎一族的神器,不但擁有強大的防禦能力,而且擁有石化的能力,一旦被盾牌發出的氣流擊中,一個人就會變成一尊活靈活現的雕塑。
灰黑色的氣流無聲無息地靠近了帝一的周身,帝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若嚇傻了一般,或者是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吳智的偷襲?難道自己等人高估了這個以文名動天下的狀元郎?諸人的眼角已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微笑。
然而,就在眾人都覺得帝一將要變成雕塑的那一瞬間,出乎意料的,那股灰黑色氣流卻突然消失了。
不錯,就是消失了,既不是被帝一躲了過去,也不是被帝一攔截了下來,而是就那樣詭異地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眾人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尤其是吳智,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帝一的眼神充滿畏懼,像是看一個擇人而噬的魔鬼。自己從來都未失過手的一擊竟然無效?自己賴以為寶的美杜莎盾牌竟然對敵人無效?縱橫一生的自己今天會埋葬在這家小小的客棧?吳智的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讓自己心寒的念頭。
撲哧——
靜謐的客棧裏突然傳出一道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一道白色的亮光閃過,吳智捂著自己的咽喉轟然倒在地上。
帝一不鹹不淡地用手撫摸了一下手中的戒尺,戒尺在外麵陽光的反射下,發出一道明亮的光芒,戒尺的另一端,幾滴鮮紅的血液緩緩滴落在地上,發出啪撻啪撻的讓人心顫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一招,或者說不到一招,一個名聞乾正國的武者就那樣永遠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沒人看清帝一是如何出手的,沒人能看得清,隻知道他出手很快,快到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盡管眾人已經很重視這個狀元郎了,但是這一出手,眾人就知道,他們還是低估了他,這個被人評價為“儒修似海,智近於妖”的狀元郎,他的可怕,已經超乎出了眾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