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別動。”蕭逸竹冷冷道。安寧一呆:難道這人腦後勺長眼睛?
不待蕭逸竹動作,常刀浪又舉刀狠狠劈來,圓滾滾的身子像陀螺一樣打著旋,轉眼間就到了蕭逸竹眼前,驀然彈起,口中兀自喝道:“看刀!”
刀未至前,冰冷的刀風早已奪麵而來。蕭逸竹知是常刀浪下了狠手,這一刀,是奔著命來的。有道是藝高人膽大,蕭逸竹並不慌張躲閃,反倒微微一笑,好像伸懶腰般,隨隨便便地舉起那根樹枝。
此時常刀浪和他的刀眼看就要劈落在蕭逸竹頭頂,可蕭逸竹卻隻是站在那裏,舉著跟細細的樹枝。唐薇不由驚呼:“小心啊!”聽見唐薇喊聲,安寧好像被驚醒了似的,突然想起了常刀浪的指示,趕忙拔腿衝過來,作勢要將唐薇抓走。唐薇不防備,突見安寧衝到近前,又是一驚,不由叫道:“啊!”
刀鋒已觸到那根樹枝,常刀浪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隻要再向下,蕭逸竹的腦袋就會被劈成兩半了。
然而,常刀浪還不及笑完,一股綿厚的大力很突兀地從樹枝中釋出,刀刃僅蹭到樹枝的表皮就再也不能向下了。常刀浪感覺自己似乎砍在了精鋼之上,一時間握刀的虎口被震的麻疼不已,一個握不住,刀被反彈出去,過了好久方聽見黑暗中“當啷”的落地聲。
常刀浪本人也好不到哪裏,在刀與樹枝接觸的瞬間,那股詭異的大力透過大刀,如猛虎般撲向他,常刀浪隻覺心口一痛,喉頭腥甜,竟“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不由自主翻到在地。
看見常刀浪受傷,蕭逸竹反而麵色凝重起來。他舉著樹枝的手沒有放下來,卻順勢扔出,樹枝不偏不倚,正敲在安寧後腦。正在和唐薇撕扯的安寧“啊”的一聲,竟撲倒在唐薇身上。唐薇忙不迭將他推在一邊。倒在地上的安寧一動不動,似乎沒了氣息。
“你沒事吧?”唐薇和蕭逸竹同時出聲詢問。兩人遂相視一笑。蕭逸竹見唐薇笑容一如既往,曉得她並無受傷,終於鬆了一口氣。唐薇卻看蕭逸竹笑的極為勉強,似乎在強忍著不適。
“你受傷了嗎?”唐薇關切問道。忽然,她忽然想起什麼,不由驚呼:“不會是那兩種毒吧……”蕭逸竹對唐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顯然是並不想讓常刀浪知曉。
常刀浪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你不用遮掩,常某既然在妙手回春那裏花了大價錢,自然該知道的都會知道。軟骨膠,無花散,雖然毒性揮發的慢,但哪一樣都是能要人命的劇毒。就算你運氣好,同時用了兩毒,相克相解,但自己的身子恐怕不好受吧?”
常刀浪挑釁般慢慢走到蕭逸竹近前,獰笑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打坐調息,而不是像剛才一樣調動內息、化氣為兵。”
蕭逸竹仍舊淡淡道:“我是怎樣,都不勞常大人操心。”連唐薇都聽出來他輕微、顫抖的語聲裏的痛苦和難忍。
常刀浪如禿鷲般緊緊盯著蕭逸竹的眼睛,嘴角抽動,擺出難看的假笑:“既然是拚盡全力的舍命一搏,你剛才就應該把我打死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力不從心,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