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竹的眼淚抑製不住地流了出來。他哭道:“葉航,你放心,我蕭逸竹說話算數,我一定陪你上路!來生,咱們還是做兄弟!”
“想死?你經過我允許了嗎?”白衣人忽然插到蕭逸竹和葉航中間,冷冷道:“蕭逸竹,雪玉蘭不是俗物,我牧秋堂也不是開慈善堂布粥的,你以為我會有這閑工夫白白幫你救人?”
蕭逸竹驚疑不定:“堂主,你要怎的?”
“我且問你,你想他們現在都去死,還是活一個下來?”
蕭逸竹艱難道:“若有生機,自然想讓他們活。”
“也就是說,你是打算用雪玉蘭的囉?”
“……是的。”
“如此的話,你便欠我恩情。欲報此恩,必須入我門下。”白衣人的口吻不容置疑:“聽著,從今天起你就算加入我牧秋堂,你的性命從此為我所有。從今往後,你需聽從我令,供我驅使。沒有我的命令,你自己的行動、自己的生死均不得擅專。”
蕭逸竹沒再說什麼,隻是跪在白衣人腳下,倒頭便拜:“弟子蕭逸竹,參見堂主大人!”
葉航看著他,麵上有些焦慮,但咬咬嘴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白衣人點點頭,徑直走到雲暖暖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解開暖暖的衣服,查看了傷勢,略一思忖,向蕭逸竹招招手,道:“你過來,按住她兩邊的內關穴。”
蕭逸竹依言走到暖暖身邊,伸出雙手食指,按在她兩隻手腕的內關處。指尖所觸,一片冰涼。蕭逸竹不禁在心中祈禱著:暖暖,要活下去啊!
白衣人從玉匣中取出雪玉蘭,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掐下同樣潔白如玉的花心,捏開暖暖的嘴,探手直接把雪玉蘭的花心放到了雲暖暖的嗓子裏。雲暖暖雖然在昏迷中,但花心對嗓子的刺激,讓她本能地做了個吞咽動作,花心似乎也隨之咽到了肚中。
白衣人絲毫未做停留,將剩下的雪玉蘭的花瓣一股腦塞到了雲暖暖腹部的傷口中,動作迅速而粗魯。蕭逸竹剛要提醒白衣人動作輕些,傷口被扯動的雲暖暖吃痛,“噫”的一聲,竟自悠悠醒轉。
蕭逸竹見暖暖醒來,一時忘情,叫聲“暖暖!”就要撲上去抱住她。白衣人卻對他怒喝一聲:“想讓她死嗎?好好按著內關!”
痛醒的雲暖暖還說不出話來,但她一睜眼便看見蕭逸竹,不禁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好像隻要有他在身邊,一切問題都不成問題,任何麻煩都會煙消雲散。蕭逸竹最喜歡看暖暖的笑容,那笑容就如她的名字,總是能嗬護暖透自己的心。但此刻,蕭逸竹心內卻有如刀絞,他無法直視雲暖暖的眼睛,忍不住把頭轉向一邊。
轉過頭,卻看見葉航一臉苦楚,顯然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折磨。蕭逸竹看著他,嗓子發幹。
葉航卻呆呆看著雲暖暖,看著她留給蕭逸竹的笑容,自己也癡癡地跟著笑。
白衣人對三個小朋友的表情漠不關心。在雲暖暖傷口附近的腹部和背部,白衣人尋出幾個大穴,微閉雙目,暗自運功調治。
在蕭逸竹看來,這次療傷那似乎是一生中最漫長的時刻。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衣人才噓口氣站起身,道:“好了。”
雲暖暖臉色依舊很蒼白,但傷口的確不再滲血了。她還是虛弱地說不出話來,隻是對著蕭逸竹和白衣人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
“嘎嘣!”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從如釋重負的三人身後傳來。
蕭逸竹回過頭。